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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家”李掌柜叫住我，似乎有什么话要说。
“怎么了？”
“东家，钱掌柜是我推荐给您的，他做不好，我也跟着丢脸。所以，所以有个事我想跟您说一声。”李掌柜扭扭捏捏的，似乎心里很犹豫。
“什么事？”我看他的样子，郑重起来。
“我发现，钱掌柜这个月交上来的帐有点不对。”李掌柜试探着说道。
“赔钱了？没事，赔点就赔点吧。”我摆摆手。
“额，我觉得您应该找个明白人好好查一查。也可能是我老了，算错了。”李掌柜似乎还有什么难言之隐。
“好，我会注意的。”难道账目里有问题？
来到楼上，英子正在一个没人的雅间里翻账本，拨的算盘直响，不时还用笔在纸上记一下。
“我家英子真厉害，都会算账了。”我走进去笑道。
“你想当个甩手掌柜，我只能帮你管着点了。”英子头也不抬的说道。
“算得怎么样？”我问道。
“问题不小”英子抬起头，叹了口气。
“咋啦？酒楼也赔钱了？”我有些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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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不是，赚了，账面上已经赚了五千两，可现在柜里只有一千多。”
“剩下的呢？”
“你看，这些都是欠账的。”英子把纸递给我，我看见上边写着人名，后边写着数目。头一个写的是老虎的名字，后边已经欠了一千多两银子。还有一些公子老爷的，加在一起一共四千两。
“老虎欠了这么多？回头我去找他唠唠。”老虎真是死性不改，走到哪都想吃霸王餐。
“也好，有时间你回军营看看吧，在怎么说你也是将军，跟士兵们多亲近亲近。”英子处处替我着想，让我心里暖暖的。
“我听你的，有时间就去。对了，一会我跟慧远师傅一同去东山祭拜慧净师傅，中午可能回来的晚一会。”
“去吧”英子点点头。
找到大和尚，他也正在找我。我们每人骑了一匹马，采买了一些香烛纸钱，一同赶奔东山。东山的山坡有一座小墓，立着一块木头做碑，木头上是我写的“慧净”二字。因为埋葬的时候，连慧净和尚的骨头都找不到，所以小土堆里，只有一些他生前看过的经书。
“阿弥陀佛”大和尚看着小墓，脸上淡淡的没有太激动的表情。静静的看了一会，大和尚盘膝而坐，轻声颂念佛经。
我将香烛点上，纸钱烧尽。看着远处的睢阳城，想起了往事。我记得有一个上身缠满绷带的和尚，向东席地而坐为战死的士兵念经超度。我记得这个和尚为了解决瘟疫，废寝忘食为百姓治病。我记得这个和尚被他所救的那些百姓分食……
一旦失去食物，人跟野兽没有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