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涵另搬了一条圆凳来坐在孟飞的对面，把胳膊支在桌面上，手掌托着半边脸颊，明亮的眸子冲着孟飞转来转去。
“你想吃面？”
“我觉得应该体会一下死者当时经历的情景，才能揭开密室杀人的秘密。”
孟飞从抽屉中拿出装着黑色的吴头粉末的密封袋, 一边在手中端详着，一边认真地回答。
“真的？你不会想试试吴头泡面吧？”
“体验一下而已嘛，又不是真的吃。”
吴头粉袋被孟飞放在面碗旁边。估摸着时间到了，他把盖得严严实实的封皮纸打开。
醉人的麻辣牛肉面的香味就像火焰一样喷涌而出，引燃了在场两人的强烈的食欲。
“你不会还没吃晚饭吧？”
萧涵眨巴着眼睛问道。
碗面腾起的热气在孟飞的眼镜上凝结了一层碍事的雾气。他把眼镜摘了下来，操起了附送的一次性筷子，深吸一口气, 说：
“老黎叫得好仓促，根本来不及吃晚饭。”
“咦，我也是，急忙开车来接你，把晚饭忘了！”
萧涵拿起了剩下的塑料叉子。
接着就是一连串哧溜吸面的声音。两人的额头就像斗牛一样撞来撞去丝毫不让。不一会儿，碗里只剩下一碗浓黑辛辣的面汤。
孟飞这时候忽然惊觉有点不对。竟然和这个姑娘家同吃了一碗面，怎么一点都没感觉违和？
千年前何马的记忆浮现了出来。当年何马和小落在一起同吃同睡早就习惯了，怪不得刚完全没察觉不对。
他一边有点心虚地用纸巾擦着嘴，一边暗想：现在开始要多注意保持合理的距离。
前世情缘已风吹雨打去。萧涵已不是小落，自己更不是何马。现在自己可是有妇之夫。
“怎么样，体验出死者被杀的秘密了么？”
萧涵当然是啥都没有察觉到，天真地笑着问。
“差点忘了。”
重新拿起那袋吴头粉，孟飞像放盐一样倒了一些到剩下的面汤里，然后用筷子搅和起来。
这种粉末虽然无法溶解，但因为面汤本来就是黑色的，所以混进去之后完全看不出来。
然后他又用筷子蘸了点汤，塞进嘴里，砸吧了几下。
“喂！你干什么！”
萧涵花容失色地他的筷子和药粉袋一把抢过。
“没事没事，我只是试一下。”
孟飞两手摊开，满不在乎地说。
“你就是给我打上十针毒药我也死不了。何况这个我只是舔了一点点。”
萧涵想起在金龟子银行的楼上, 她被艾乂控制给孟飞打河豚毒素，但孟飞依然死不放手的情景。眼泪顿时夺眶而出。
“不行，要试我来试！你，一点点也不行！”
她毫不客气地把面碗抢到自己手里。
“不用啦，我已经有发现了。”
“什么结论？”
萧涵擦了擦眼睛，平复了一下激动的情绪，耐心地听着孟飞的发现。
“我本来想，如果加入吴头粉之后味道很苦，或者有明显的异样，死者就会很容易察觉。
“假定是自杀，他当然会义无反顾地吃下去。如果不是自杀呢，他多半会以为变质而倒掉的。”
孟飞舔了舔嘴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