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喝了,冯旅长跳到马背上,召来许许多多的男女,冲着被遗弃的铁沙炮屙屎屙n。雷来电去的冯旅长只用一个排的兵力,就将号称两百多人的独立大队撵得j飞狗跳。冯旅长的话足以为那些大伤元气的富人们撑腰:三天后,他的队伍还要经过天门口,傅朗西如果有种,就不要跑得连人影都没有,双方在此比个高下。
那些被枪毙的人的灵堂还没设置好,黑布抬椅又回来了。
跟在傅朗西身后的常守义一点也不狼狈,见人就说,他已经接了冯旅长的战书,要在天门口与不知天高地厚的政府军拼个鱼死网破。常守义警告说,这一次虽然不分田不分地也不分财产,征粮征款的事,一点也不能少。没有征到粮款,独立大队就不会离开天门口。杭天甲没有跟着大家热闹,他和杭九枫抬起铁沙炮,放进街边的小溪,泡了一整夜。天亮之后,依然不让别人c手,父子俩一个拿着顶端缠着布条的竹竿从炮膛里往外掏秽物,一个用抹布反复擦拭炮身上的屎n臊臭。随着铁沙炮重新露出本色,几个男人大声唱起阿彩教的歌谣。
雪柠站在家门口,不时地往梅外婆可能出现的方向张望。男人们的歌唱,有些让她心动。雪柠正想着,如果不打仗、不杀人,那该多好,杭九枫的声音顺着溪水淌下来:“我不会唱歌。我唱歌就像打枪一样。”雪柠转过身来,正想看清是谁问了自己心里想着的问题,遍地飞扬的风,走街串巷,倚窗傍门,百般无聊地从贮放在阁楼上的麦草里吹起一节麦芒,钻进她的眼睛里,拍不能拍,揉不能揉。雪柠看不清正在走近的人是谁,她请他帮忙把麦芒从眼睛里吹出来。来人嘬起双唇,脸贴脸地在雪柠眼睛上轻轻吹了几下。麦芒重入风中,雪柠才发现眼前站着常守义和杭九枫。她以为是杭九枫替自己吹掉麦芒,朝着他说了一声谢谢。
圣天门口 三九(2)
常守义是上门来征粮征款的。他抢着说,雪柠谢错了人,是自己帮她吹掉麦芒的,又问雪柠找到雪狐皮大衣没有:
“得到雪狐皮大衣的人,能像九枫那样擅长保养皮货才行,这种天气要多拿出来晒,不然会遭虫蛀。”
一种嘲笑的表情浮现在杭九枫的脸上:
“到底是看桥的出身,你莫说这样的话气我。自从大白狗被波斯猫咬死后,剥下来的皮我何时晒过?”
雪柠望着杭九枫:“我也像阿彩,宁肯相信雪狐皮大衣就在你手里。”
杭九枫也望着雪柠:“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我只喜欢狗皮,我不喜欢什么狐狸皮。我拿它做什么?你是不是还以为我是想有朝一日用它笼络你?那是做梦,我永远也不会喜欢假斯文的女人,我喜欢阿彩,还有丝丝。她们才是我的女人。”
雪柠不说这些了,她将话题转向常守义:
“冯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