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奕一怔，不禁笑道，“倘若我不交呢？”
老者从地上缓缓起身，目光看向远处那繁华熙攘的街道，轻声道：“阁下想必已察觉到，这是一个凡俗秘界，任谁来到此地，也会化作没有修为的凡人。”
说着，他目光挪移，看向苏奕，“但……唯独我不一样。”
“过往那漫长岁月中，也曾有不怕死的神主进入此界，他们在被贬为凡人后，却不甘心，兀自认不清处境，结果……”
“都被我像捏蝼蚁般捏死了。”
老人笑容满面，“我到现在还记得他们临死时错愕、惊恐、绝望的神色，很有趣。阁下是聪明人，相信肯定不想尝试。”
一番话，若是说给那些沦为凡夫俗子的神主听，必会让他们惊惧不安。
但苏奕没有。
他饶有兴趣道：“这么说，直至他们死的时候，都未曾恢复修为？”
“不错。”
老人温声道，“这不是幻境，也不是障眼法，而是真正的凡俗，不允许拥有修为的人出现，便是九炼神主进入，也会贬为凡人。”
苏奕若有所思道：“看来，此界的规则力量颇为特殊。”
老人赞赏道：“诚然，道友目光如炬，既然明白，自然应该知道该怎么做吧？”
苏奕笑着点头，道：“冲着你没有第一时间对我动手的份上，我给你一个机会，把你手中的大道密卷交出来，我不为难你。”
老人愕然，脸上的笑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他叹了口气，道：“我好心相劝，阁下却不识好歹，着实让我……”
冷不丁地，苏奕出手，攥住了老人的脖子，将他整个人提到了面前。
老人眼珠瞪大，怒道：“你做什么？”
苏奕笑道：“现在我大概明白了，你应该早已清楚，这凡俗界能困住其他人，唯独困不住我，对不对？”
老人厉声道：“放开！！”
远处，那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原本繁华热闹的景象，一下子消失。
所有的行人，无论男女老少，全都将目光齐齐看向苏奕。
而后，这些凡夫俗子宛如看到了仇人般，全都疯狂般冲来。
“杀死他！杀死他！”
苏奕袖袍一挥。
一道清色长鞭当空席卷，所过之处，那无数的凡夫俗子尽数炸开，化作漫天光雨飞洒。
“正因为你清楚困不住我，才故弄玄虚，虚张声势。”
苏奕道，“可惜，哪怕这凡俗界不是幻境，哪怕这一切都是真实的，但在我眼中，也不过是摆设罢了。”
老人神色明灭不定，忽地叹道：“道友，你这么做，或许能逞一时威风，可也等于在自取灭亡！”
“听我一句劝，收手吧，现在还来得及，一旦你陷进去，想后悔可就再来不及了。”
苏奕眉头皱起，道：“我倒是很好奇，为何你会知道‘子鼠蚀光篇’落入我手中了？”
老人脸色微变，正要说什么。
就见苏奕已经继续道：“难道说，你们这些守界者都已经知道我来了？”
老人沉默了。
苏奕笑了笑，道：“看得出来，你们都不想让我有机会去掌控日晷，毕竟，你们都是由日晷的本源力量所化，岂会甘心我骑在你们头上？”
说罢，不等老人反应，他掌指发力。
砰！！
老人躯体炸开，化作漫天光雨飞洒。
而在地上，则飘落一张古老的兽皮卷。
上边写着：丑牛换日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