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明白归明白，等凤倾羽将这个念头说出来时，她这心里还是无法接受。
这还只是粗粗提了一句，并未是真正离开。
真若等那一天到来，怕是她这心会愈发难受，也愈发难以接受凤倾羽即将离开她的这个事实。
“主上，您就不能在大隅多待些时日吗？哪怕几年也是好的啊？！”
紫鸢声音里带着几分哭腔，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满满得全是哀求之意。
瞧着紫鸢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凤倾羽的心也跟着柔软两分，连那双黑如寒星的双瞳，也不似往日那边冰冷。
“天下无不散之筵席，早几年走和晚几年走又有什么区别呢？”
“可是主上”
“紫鸢”
见凤倾羽似乎有些不愉，紫鸢忙抹了把眼睛，将眼底的泪意给咽了回去。
见她如此，凤倾羽愈发不忍，可稚鸟总得自己承受住风雨才能成长为雄鹰，她能护得了他们一时，后面呢？
等她离开他们该怎么办？
总不能再找第二个第三个强者来依附吧！
真要是那样，这大隅国也没存在的必要了，不如早早被灭了好，也省得黎民百姓跟着一起受累。。
“你该知道，我这么做也是为你们好。我的存在只会让你们产生惰性和依赖心，只有我的离去，你们才能真正成长起来，大隅才会变得更强, 更何况，我留下才是对大隅最大的威胁。”
“主上您为何如此说？你对大隅只有恩德, 又怎会给大隅带来危险？”
所有的心酸被不解所取代, 紫鸢实在不明白, 明明是对大隅百利而无一害的事儿，怎么到了主上口中就成了最大危险。
“你不懂的”眸光有那么一刹那的纠结, 不过很快，便被凤倾羽给掩藏起来。
“我有一个生死仇敌，那人的修为非常高, 其背后势力比十大宗门加到一起还要强，如果被对方知晓我躲在大隅，那么大隅”
“会被报复吗？可想报复也只是报复皇室报复我拓跋皇族而已！大隅有那么多修者那么多普通人，难不成他还会把整个大隅国给灭了？！”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在修者眼中，人命算得上什么？不过与寻常阿猫阿狗没什么两样, 他们又怎么会在乎！”
凤倾羽的话让紫鸢沉默了, 因为她无可反驳也无从反驳。
事实也却是如此。
在修者眼中, 凡人的性命又算得了什么？
别说是凡人, 即便的修者，在那些实力背景强大的修者眼中, 又算得了什么？
不过是大一点儿的蝼蚁罢了, 本质上却没有任何区别。
气氛忽然安静下来，使得这本不甚宽敞的小院变得份外空旷起来。
沉默良久，凤倾羽才将思绪收回，对紫鸢道了句：“那些如果回来了，就让他们再外面等着！”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直到走进屋子关上房门, 凤倾羽都没再看紫鸢一眼。
小院里如今仅剩紫鸢一人，可隔着那扇门，她依旧能够感受到，凤倾羽那冰冷外表下隐藏的，到底是怎样炙热的一颗心。
谷妭“主上，紫鸢知道您怕连累大隅连累那些普通人，但是紫鸢不怕！无论主上走到哪，敌人又有多强，紫鸢都会留在您的身侧，生死不离！”
将心里的话说出去，紫鸢整个人都感到无比放松。
不就是离开吗？
大不了她陪主上一起。
大隅没有她紫鸢照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