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陈怡的这一面见得有意义。
    说起来,小刀的人生中,几乎每一次的福音都是女性友人给她带来的。她有的时候想,也许那些女人都是天使。但是再一想,不对,她们都是人。都是人,才更难能可贵。
    戴引这根鱼刺暂且拔了出来,但还留着创口。也很正常,哪怕鼻子上挤一个黑头,都会留个洞呢。
    陈怡本来要跟小刀去片场,临时又接到个工作电话,风风火火踩了油门就走。陈怡嘴上总说工作很烦,想看偶像,实际上她比谁都热爱工作。小刀也回到房间,如同大病初愈。
    小刀开始重新审视这个剧组,发觉优点明显:这个剧组女人多。女人多,效率高,办事也都漂亮。拖后腿的,都是男的。比如导演,不知哪一刻开始,导演阴晴不定,与最开始那个老实寡言的形象判若两人。另外两个拖后腿的同样是男的,就是苏彗和袁一霖。他们也许是受了导演的影响,情绪也不稳定,状态时好时坏。袁一霖经常在化妆时顶着两个黑眼圈说压力大,说导演凶。小刀为了帮他把两只眼圈遮得自然,下了不少功夫。苏彗和导演隐隐有点敌意,也许这里面还有桦姐的事,但小刀也没兴趣了解。只不过,苏彗越来越瘦,两腮都微微凹陷了,哪怕是讨厌他的人,都没办法再把小苏打叫出口。
    预计拍四个月的片子,现在时间已经过半,进度稍微落后,搞得桦姐这个制片人也心焦,看见她时总是一嘴的泡,要不就是生的热疮。蘑菇说桦姐算钱怎么算怎么亏,要提进度,接下来怕是要出高压政策。果然被蘑菇说中,桦姐把拍摄进度排得更满,早上四点开戏,一直到第二天凌晨也不收工,其他人敢怒不敢言,袁一霖摔杯子不-干-,导演摔椅子,总之是矛盾重重,人心惶惶。
    那天晚上,袁一霖闹脾气不拍,苏彗也黑着脸,不一会儿人也不知去了哪里,导演在一边破口大骂一个场务,然而大家都知道这是指桑骂槐。袁一霖突然跳起来,指着导演的鼻子就骂:“孬种,你骂谁呢?”
    导演似乎就在等袁一霖先骂,这一声出来,导演也如子弹上膛,几步冲过来,揪住袁一霖的戏服领子,说:“骂的就是你这个毒瘤!”
    小刀头疼。她觉得男人之间的冲突是世界上最可恶的东西,他们解决冲突的方式也只是靠暴力。还没等她头疼完,就看见劝架的一拥而上,拉的拉、扯的扯,一团乱糟糟。她趁着混乱,往后退,退到了化妆室,把门关上,听着外面的扯皮,心想多少剧都是在这种状态下拍出来的,宣传时候又是一团和气,互相恭维。
    这一瞬间,顿时萌生了“没意思”的念头。小刀久在这行,早不天真,也从来知道每个行业都有它的腌臢,但产生厌倦,这还是头一次。也许是师父过去将她保护得太好。
    小刀头发有些长了,她摸一摸发顶,觉得闷得不透气。这个项目结束之后,她该去什么地方避一避,想一想。那个超级项目,还“超级”吗?外面还在吵,甚至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她晓得这件事情里面有悬疑的部分,比如导演和桦姐的关系。比如桦姐和苏彗到底在那个晚上达成了什么协议。但所有的谜团,都得在稳定的情况下才有破解的可能。现在,要想办法让这一切停下来。
    小刀摸到她的化妆箱,里面的东西一应俱全,她翻出一件工具,看了一会儿,就决定用它。
    等到小刀从化妆室出去,外面的人一时还没意识到发生什么,小刀也不响,只慢慢逼近,她看见现在场中主要矛盾早已不是袁一霖和导演,而变成了蘑菇和桦姐。照道理这两个人精是不会打起来的,但当她们各自代表着身后的男人时,她们也变得不理智起来。小刀一下冲进去,蘑菇和桦姐还没看清,仍在撕扯,小刀收紧核心,用在健身房硬拉的力道,强行把这两个女人分开。她们气喘吁吁,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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