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生气,其实夏听南并不生气,只是单纯不知道怎么开口。
    为什么最近不开心?为什么要和徐阿姨吵架?不能和她说吗?
    她以为他们可以无话不说,她连来例假都会告诉徐秉然。
    呃……虽然徐秉然可能压根不想听……
    夏听南的游戏角色没躲过BOSS的攻击,又被砍死了。
    她丧气地叹了一口气,把游戏机递给徐秉然,凶巴巴道:“帮我打一下。”
    徐秉然接过来,没过多久就把游戏机又还给她,“好了。”
    夏听南顿时觉得自己受到了羞辱,徐秉然为什么连打游戏都可以比她厉害这么多,他还有什么不行的?
    徐秉然问:“不生气了?”语气很温和,但又很笨拙,显然并不擅长安慰人。
    夏听南听到他难得哄人,有点想笑:“气!气死我了。”
    “那我要做什么你才不生气?”
    夏听南一下子卡壳,不知道怎么讲。
    徐秉然抿着嘴笑了一下,左脸露出一个很深的酒窝。
    她下意识地就戳了上去。
    酒窝又消失了。
    徐秉然看不出是什么情绪,表情沉静又寡淡,他把夏听南的手拿下来,从夏听南的手指上一根一根捏过去,每一根手指都很圆润,就该指甲盖都是圆圆的,就像夏听南这个人一样,没有什么的棱角。
    如果他是一块内里含虫的琥珀,那夏听南就会是一块玉,戴在身上天天看着,就会发现它越发透亮。
    夏听南任由他把玩,想了想,突然问道:“要不然我不去爬山了,你陪我出去玩吧。”
    “你不想和同学出去玩?”
    “想啊,但是你比较重要。”
    徐秉然顿了顿,突然用力掐夏听南的脸。
    “哪里学来的话?”
    夏听南挣扎,撑着徐秉然的胸口把他推远,笑着说:“什么学来的,这就是心里话。”
    虽然夏听南是挺想和同学们一起去春游,但她想到上高中以后她和徐秉然好像就没有怎么一起出去玩过。
    不对,应该说是徐秉然没有怎么出去过,以前他还会偶尔和章又程出去,夏听南就会死皮赖脸地跟过去,但这个学期到现在,徐秉然除了在学校就是在家里,夏听南十分疑惑。
    徐秉然摇了摇头,“你去玩吧。”没必要因为他取消原来订好的行程。
    夏听南思考了一下,然后说下个周末再来找他玩。
    徐秉然说好。春游那天,夏听南终于脱离了万年不变的校服,穿上了自己好看的衣服见同学。
    同学们在学校门口集合,坐上大巴的时候心情都很激动,就算压着嘴角,也能从语气和行为中看出兴奋。
    夏听南和陈茜坐在一起,一条耳机线从夏听南的手机里连出去,然后开始分叉,一个塞进夏听南的右耳,一个塞进陈茜的左耳。
    “这首歌超好听是不是?”夏听南努力推销,“我连着听了半个月了。”
    陈茜认真地听了一会儿,然后亮起眼睛:“真的!这个Gao潮好好听!”
    两个人一起嘿嘿地笑了起来。
    后面坐的男同学忽然站起来不耐烦地看着她们:“你们吵死了。”
    夏听南看过去,是上次在食堂被她气哭的男同学。
    对方来势汹汹,夏听南面不改色地看过去:“怎么?还想和我吵一架?上一次还不嫌丢人?”
    车里大家都在聊天,热闹得很,他偏偏说她们吵,不是找茬是什么?
    男同学气得面红耳赤,重新坐回位置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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