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论文和毕业,董姝桐焦头烂额地过了一整个月,为此昼夜不分,通宵赶due,才终于在截止日期前成功交稿,随后马不停蹄地收拾行李前往机场。
    凌晨的波士顿机场并不安静,偶尔零星的人群穿行而过,带来一阵低声交谈和行李箱的拖拉声。空旷大厅响起此起彼伏的脚步,飞机从远处轰然降落,广播重复而机械的播报,都会将人困顿的意识从梦境边缘拉回现实。
    通过层层检查,刚找到位置坐下,董姝桐便喟叹一声,阖起疲惫不堪的双眼。
    手机频频震动,她反应了好一阵,才闭着眼将听筒贴近耳边:“嗯?”
    “你到机场没?”
    “你说呢?我刚还眯了会儿,脖子疼。”她揉着僵硬的后颈回道。
    “我早上就给龚晟彬发消息,让他到时候一块接你去,结果这人压根儿不理我,够能的。正好,爷还不想跟他坐一辆车呢。”
    “国内现在应该是下午吧?他早上问过我航班几点,之后就没再回过了。”董姝桐努力将眼睛睁开一道缝,嗤笑两声,“可你猜怎么着,我在闭福凯发的朋友圈里,看到了他在酒吧把妹的视频。可能喝上头,忘记屏蔽我了无语,你心真大。”电话那头暂时想不出合适的形容词,沉默几秒又道,“每次让你分手,你都拖着。”
    “其实如果不是我妈那儿,应该早就分手八百年了。随便吧,我最近一心忙论文的事,他也不常来烦我,六根清净。”
    “那你这对象谈了不跟没谈一样?”
    “嗯。”她含糊地应了声,似乎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得嘞,甭提这傻Ъ。你安心登机,到时候机场见。”
    挂断电话,董姝桐特意看了眼时间。
    也就打了个二十多分钟的盹儿,现在距离登机还有一个小时左右,索性再多睡会。
    她重新阖眼
    和董姝桐截然相反,梁以诚早已处理好所有资料与手续,待在波士顿不紧不慢地跟所有朋友道别后,才订下回国的机票。
    毕竟自己和他们中的一些人,或许这辈子都不会再相见。
    时间分明还算宽裕,到达贵宾室时却发现不剩几个空位了。梁以诚刚落座,余光便瞥见右手旁正往自己这头斜着身子的姑娘。
    周围有人在吃东西,有人在来回走动,也有少数人和她一样,把背深陷进沙发里闭目养神。可放眼望去,唯独她睡得最熟、最安稳中国人。
    看清她的长相后,梁以诚率先得出结论。
    但波士顿的华人留学生数不胜数,随处可见,对此他并未感到稀奇。
    为了不让别人感到被冒犯,他仅匆匆一瞥便收回视线。
    手机忽然“嗡嗡”作响,他果断拒绝了程矫发来的视频邀请。
    【打字
    程矫接着发来一连串的问号轰炸,面对他始终坚决的态度,质问道:
    【梁以诚,你变心了,以前我打视频你都秒接的
    【别跟我说你没去机场,现在还留在酒店跟妹子睡一起啊。】
    【程矫,再乱说话拉黑
    耳畔再次响起震动,却并非出自于他。
    梁以诚看向身旁睡眼惺忪的姑娘。
    这次目光停留的时间比较久,使他得以看清对方连成一条线的鼻子、嘴-唇-和下巴。乌眉长睫,又白又-干-净。眼下浓郁的乌青及略显苍白的面色也无法掩盖她令人惊艳的容貌。
    被闹钟吵醒显然不是一件让人愉悦的事,只见她迅速划掉闹铃,保持原样缓了好一阵,才认命地坐直身子。
    或许是此刻太无聊,又或许是因为对方拥有即便在他看来也极其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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