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两人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气氛还算轻松,梁以诚进退得当的言语,让人与之相处起来像呼吸氧气一样舒服。
    得知他是隔壁哈佛的研究生后,董姝桐并未表现出任何亲近或急于认同的姿态,平淡得仿佛他只是位途中萍水相逢的旅人。
    留学生的身份让他们对彼此产生丝丝缕缕的联系感,却也止步于此。
    兴许真的同龚晟彬所说,她永远和人保持着一道难以被攻破的社交线。
    梁以诚为人随和风趣,长相倒是与之相反的冷峻。短暂的接触下,董姝桐觉得这人有点意思,但不多,是她无论作为什么关系都不会继续深入接触的类型。
    伴随系统机械地提醒他们“导航结束”,车子停在Q大门口,董姝桐朝他礼貌一笑,随即解开安全带:“谢谢你送我一程,先走了,祝你生意兴隆是我谢谢你。
    她挎上包,径直离去。
    这期间梁以诚没熄火,也始终没开走。
    他盯着董姝桐杨柳一般纤瘦高挑的背影,走神半晌。
    严格意义上来说,他无法描述,更不清楚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心头盘踞的皆是彷然无措。只是很快,他便让自己清醒了过来。
    就止于此了。
    把司机的身份注销,车子继续驶向前方。
    巧合而已。
    留学圈就那点芝麻大的地,在波士顿时没能认识彼此,那么以后也一样。
    他们不会再见面
    董姝桐既没有预约,也没有身份卡,老老实实顶了十几分钟太阳,才终于将李钰这尊大佛给盼来。
    俩人是一块长大的发小,熟得能把对方十几年的丑事倒背如流。刚一见面,她便阴阳怪气道:“哟,您还知道来啊,劳驾少爷走这趟带我进最高学府了。”
    自知理亏,李钰斜她一眼:“等多久了?”
    “没多久,也就昨晚到的吧。”
    “扯淡。”嘴上互掐,手里仍老老实实给她着打伞,又作势往她身后看,问,“不是说去参加婚礼?龚晟彬不在?”
    李钰看龚晟彬不爽绝非一日两日,认真算起来甚至能荣登他此生最讨厌的人排行榜top3,所以在他面前董姝桐向来粉饰太平:“噢,在忙。”
    “忙?”他嫌弃地撇撇嘴,看董姝桐的眼神写满“恨铁不成钢”几个大字,“再忙能忙过我?我还抽空请你吃饭呢,他是上市企业总裁还是国家总理呢?这么大牌。接机不去,日常玩失踪,董姝桐你到底长几个心眼子啊?给我解剖看看,以后拿去给学生做反面教材。”
    她被吵得耳朵疼:“你男朋友还是我男朋友?每次见面都提他,怎么,暗恋他?爱上了?”
    “就你能贫。”
    “过誉了,哪比得上您呀。”
    路上碰到的师弟师妹和他打招呼,发现一旁的董姝桐,便都揶揄地两人关系,谁料李钰直接揽过她,一张嘴没个正型:“我家院儿里养了二十多年的猫。来桐桐,给弟弟妹妹们‘喵’一声。”
    她环着双臂,白李钰一眼:“有病。”
    说是请她吃饭,实际是董姝桐看着李钰吃,她自己顺道来拿点东西罢了。在她面前,李钰更无需顾忌形象,饿了一整天,不狼吞虎咽是说不过去的,用董姝桐的话来形容,跟圈里被饿了叁天的猪一模一样,期间完全没管他的白大褂会不会沾上油渍。
    董姝桐靠着椅背,穿着略显隆重的裙子和高跟鞋,坐在人来人往的食堂里,面前摆着迭资料,眼睛快速扫视内容,手慢条斯理地翻页。
    途经的Q大学生们皆忍不住探究地打量这对奇怪的组合,但他们谁也没在意。
    吃饱喝足,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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