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矫明白他俩有话要说,识趣地挪了个位置,自己玩儿去了。
    虽然种种原因导致两人几年没见,但好在私底下一直有联系,所以见面也未觉得生疏,嘴上的调侃毫不留情:“萧老板,最近搞的动静挺大?”
    倚着吧台的高大男人闻言,慢悠悠睨他一眼,手工衬衫在手臂整齐的挽起,周身都散发着一股由岁月积淀凝结的气定神闲,与梁以诚那样带着痞气的帅相比,显出军人般的一身正气。只见他抿了口酒,狭长多情的眼尾微挑:“你指哪方面?”
    “明知故问。”梁以诚戏谑道,“不然你哪会纡尊降贵约我来这儿,嗯?伊顿小王子?”
    听到这个时隔久远的称呼,萧杭嗤笑:“梁狐狸精。”
    嘴里谁都没让着谁,酒杯倒是叮叮当当地碰了数次,随后才真正切入正题。
    “你和你亲爱的弟弟又是咋回事儿,听我爸说,萧叔气得把你俩吊起来抽了顿,抽的哪儿?ρi股?”
    这次萧杭却答非所问:“还得多谢你之前替我办的事儿。”
    梁以诚不依不饶:“为情所困是吧,都说亲兄弟明算账,敢情你俩算到同一个姑娘身上了。”
    “啧。”他半开玩笑地正色,虚握拳头往梁以诚肩头撞,“知道了还问,适可而止啊,烦着呢。”
    倘若坐在他面前的是程矫,说不定老早就闭嘴了。然而梁以诚是个谁都不怵的主,刺头儿,就喜欢逗人玩,对谁也不例外:“你在伊顿公学①那时候给我写信,还信誓旦旦地说未来会接受联姻,结果转头就跟你弟的女人纠缠上,还学会了Сhā足人家感情。您给讲讲呗,今晚不听完这故事我浑身难受。”
    懒得惯他,萧杭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总比你单身二十五年的好,小处男梁以诚微瞪双目,“人身攻击我?”
    老熟人,讲话偏就喜欢往痛处捅。刀刀见血,刀刀致命。
    越喝越有股气,他-干-脆借酒吐心事:“我也有喜欢的姑娘。”
    “喜欢,不等于追上了。”萧杭纠正他,半晌后才反应过来,问,“谁啊?”
    梁以诚指腹抚着圆滑的杯口,漫不经心道:“别人的女朋友
    幽邃的黑夜像块墨,静静流淌在碗底。
    两人原先还就着“女朋友”那事儿相谈甚欢,萧杭却突然在接到某个来电时色变,匆忙对他表示抱歉后,提上外套便起身离开。
    左右无事,梁以诚先重新点了杯长岛冰茶,再顺手把程矫给拉至身旁:“问你个事儿。”
    “啊?你说呗。”
    “龚晟彬是不是跟李晨星手下那公司在谈合作。”
    “是吧我记得。”程矫打了个短促的酒嗝,头顶姜黄的碎发随之一颤,“那天聚餐之后,他俩还单独去开了一局,我估摸着是准备签合同了。”
    “难怪李晨星最近没怎么搭理人。”梁以诚面不改色,搅动着酒杯,如同在搅动他暗潮汹涌的心思,“龚晟彬的公司我查过,是他爸的,他新官上任,主要负责些对外贸易的单子。”
    程矫此刻的意识已经不算清醒了,只勉强维持着基本的行动能力,以及说话的本能,故而梁以诚说的话,他是完全没转过弯来的。
    当然,现在的状况,他还是别听懂为妙。
    借着酒劲,梁以诚又从他嘴里套了无数个消息,例如“龚晟彬他女朋友家里什么条件”“董姝桐还和谁熟”“董姝桐和龚晟彬的情感历程诸如此类的问题,他仔仔细细问了个明白,心中也逐渐有了层底气。
    他早已不再是毛毛躁躁的青春期少年,却也并非如狼似虎的野兽,成年人的狩猎场中,凡事须得讲究迂回与委婉。毕竟狩猎的一大乐趣就在于,它的等待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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