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PH卡座内,依旧是红蓝绿叁色交织的灯光,依旧是震耳欲聋的Hiphop音乐,李钰百无聊赖地靠在沙发上玩打火机,对身旁莽足了劲凑到跟前的人视若无睹。
    对方看他全程心不在焉,又频频关注入口,便猜到他在等人,正准备旁敲侧击一番,却发现前一秒还臭着张脸的男生表情突变,瞳孔也骤然亮起。只见李钰伸出两根手指搭在他肩侧,示意其往另一边挪:“麻烦让让哦,好嘞。”
    察觉那头的动静,众人也纷纷顺着他面朝的方向投去好奇的目光。
    几步之外,董姝桐穿着一身白色吊带包臀裙款款走来,步履生姿,随手将提着的包丢到李钰怀里,笑道:“我以为你会穿实验服过来呢。”
    照李钰平时的破脾气,倘若别人敢这样使唤他,今晚是横竖不会好过的。而现在招惹他的人换成董姝桐,他无论如何都不会生气。于是众人眼睁睁看着李钰接下那个一看就很贵的袖珍包,撂在手边,接着紧挨董姝桐坐下,十分自然地虚揽住她:“你要实在想看的话也行,回头钱打我导师账上。”
    支起手肘往他腰间不轻不重地捅了把,董姝桐翻个白眼:“再犯贱我走人了。”
    李钰耸耸肩:“你自己说有烦心事儿要找我商量的。但我丑话说在前头,你要告诉我这次还是不分手,我指定跟你当场绝交,从今往后我俩就算没认识过。”
    “有这个意思,但不会立马分,事情说来话长。”她哭笑不得,环顾四周,脑袋往李钰那头凑近几寸,“都你请的人?”
    “不全是。”他戳戳董姝桐没剩几两肉的肩骨,徐徐道,“所以您是打算现在说呢,还是一会儿边喝边说?”
    她沉默几秒,明显在挣扎。李钰颇为耐心,摩挲着左耳耳骨上的银色耳钉,留给她认真思索的时间。
    半晌后,一声若有似无的叹息透过音乐停歇的空隙传来:“李钰,假如一个男人明知你名花有主,却仍不死心地表露好感,甚至——”她忽然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后来发生的事,但戛然而止的话也已经足够令人浮想联翩。
    董姝桐和李钰从小几乎同吃同住,堪称不是亲人胜似亲人,偶尔仅需一个眼神,便能明白对方所思所想。所以听罢这番掐头去尾的描述,他仍目视前方,缄口良久后,才垂下眸子看她,咬紧腮帮子道:“来,仔细讲讲,他都对你做了什么?”
    董姝桐闻言,倍感心虚地迟疑道,“你倒不如问,我都对他做了些什么
    李钰一听,给气笑了,可他刚准备开口,视线范围内便突然冒出一个陌生的姜黄脑袋,跟头柴犬似的,睁大眼盯着董姝桐两秒,又顺带瞄了眼李钰搭在她肩上的手:“美女姐姐,还真是你。”
    “程矫?”猝不及防之际,董姝桐怔愣一霎,随即反应过来——既然程矫在这儿,梁以诚肯定也在。
    果不其然,匆忙掀起眼帘的瞬间,她便直接撞入梁以诚晦涩不明的双眸为何总有种始乱终弃被抓现行的感觉
    冰块在酒杯中碰出一阵清脆的响声,犹如海边的风铃。然而这丝毫没有让梁以诚的心情多云转晴,至少今晚踏进PH大门时,他完全没想过自己会目睹如此“别开生面”的场景。
    行啊董姝桐。
    四目相撞,她装作若无其事地移开眼,介绍道:“他叫李钰,这位是程矫,算龚晟彬的一个朋友吧。”
    “对对。”程矫浑然未知面前这个单眼皮帅哥与龚晟彬之间的恩恩怨怨,“我是他朋友,你们也认识呀?”
    谁料话音刚落,李钰本就勉强的微笑肉眼可见的变僵硬,然后抽回手,毫不留情地在衣服上抹了把,一言未发,满脸都写着“晦气”二字,使本就凌厉的外貌愈显戾气。
    身为一个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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