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醒来的时候陈析回正安静地坐在一旁,看见她醒了,给她递上一杯水。
    她的头很疼,不知道睡了多久,没有接下水,掀开被子就要离开。
    “你要走了吗?”他捧着水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章朝雾看着桌上的药片,陈析回的父母已经倒台,而他的神经也已经受损,她似乎没有理由再报复他。
    他的确没有迫害谢宜,可他自以为是地对谢宜隐瞒真相,让谢宜对一个自己深爱的人绝望,又怎么不算一种伤害?
    如果他能够早日提醒她留意何宪,如果他没有以保护之名去接近她,而是让谢宜早点离开那个学校,谢宜怎么可能对他产生师生以外的情感,怎么可能让自己继续呆在一个危险的地方。
    他错在自以为是,错在欺骗了谢宜。
    她什么也不愿意再想,从现在开始,她只当陈析回已经死了。
    她走出卧室,陈析回追了出来,语气是那样真诚而无辜:“以后我们还可以见面吗?”
    她停下来,冷冷地说:“不可能。”
    她坐在车里,车渐渐远离陈家,她心里关于他的记忆也在渐渐抽离。
    伤害谢宜的人都得到了惩罚,落马的官员不用她出手余生也绝不会好过。谢宜的事似乎在这里画上句号,她浑身提不起一点力气。她突然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
    车外的风景如同一帧又一帧的幻灯片放映而过,缺失了美感,变得呆滞而麻木。
    每一分一秒似乎都那样的漫长。
    没有目的,没有希望,没有快乐。
    心里空荡荡的,满是悲伤和绝望。甚至连大仇得报的喜悦都感受不到。
    因为谢宜永远不会因为他们的死而活过来,余生的每一刻她都要活在失去谢宜的痛苦里。在之前,有恨意支撑着她,可现在,她就像是失去了骨架的一张皮。
    她回到了得知谢宜死讯的那一刻,万念俱灰,她不知道活着是为了什么。
    司机突然和她提到章斯昱要来美国,同行的还有魏临。
    她终于想到了什么,将手上的枪放了回去。
    她回去睡了一觉,睡了一天一夜。
    一觉醒来,才看到江舜尧给她发了无数条消息和无数个电话。
    “姐姐,你回美国了?”
    “你怎么不找我,我好想你。”
    “姐姐你在哪里呀?”
    “我们快放假了,我可以来找你吗?”
    “理理我好不好
    她下楼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和管家询问章斯昱什么时候到。
    “少爷现在还在新加坡,应该是圣诞节前一周到。”
    她喝完一杯水,才对着江舜尧回复了一条:“嗯。”
    “我本来想圣诞节的时候再来找你,给你个惊喜。”
    另一边的江舜尧收到了回复,紧绷的神经终于放了下去。他截了图发给江言:“她没有做傻事,你以后也不要再管我们的事。
    江言很快回了消息:“问她的地址啊!江舜尧,你真是个蠢货!”
    消息没发出去,而是出现一个红色感叹号——江舜尧把他拉黑了。
    江言一瞬间气到想要把手机砸到墙上。
    他不知道章朝雾怎么会喜欢江舜尧这样的傻子。
    得知章朝雾并没有出事,也不是在瞒着自己,江舜尧放下心来,迫不及待地给她打电话。章朝雾并没接,反而是江言的电话打了进来。
    他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接了。
    “蠢货!江舜尧,你没有脑子是吗?”
    江舜尧被江言暴躁的责备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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