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无心停在院门口,并没有太接近,只是冷冷问道:“你来做什么?”
李久善听他愿意主动搭话,又忙不迭抬起头来,面露一丝欣喜,往前走上两步,急迫地说:“玉老弟,我……我那日实在是糊涂,你……”
玉无心一挥手:“过去的不必再提,若你只是来忏悔,请回!”
李久善自是明白他的性子,对朋友重义,对仇视的人毫不留情,还用了“请”字,是给他留一丝颜面,唉……本来也就不奢望被原谅,只是想尽自己所能弥补些什么。
“威远镖局的两起案子你都知道了吧。”见他露出不耐的眼神,清了清嗓子,继续说:“这两起案子与杀人抛尸案的性质不同,我特别留意了一下,被杀的镖师里有近半曾是徽刀门的人,其中有二名在当年可称得上是滕武的左膀右臂。”
这倒引起了玉无心的兴趣。
“被杀镖师的死因是什么?”
“钝物重击,有几名厉害的镖师遭人背后偷袭,脑骨被敲碎,杀人之后才挖心掏肝,我怀疑威远镖局的案子,与味江河童子被杀之案,是不同的人或群体所为,劫镖的凶手很有可能仿照这种类似于祭祀的手法来混淆视听。”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叠文书给他。
“ 滕家的灭门案我也曾调查过,比之外面所传的江湖仇杀,我倒觉得更像是徽刀门内部矛盾所引发的一场阴谋,滕武死后,他麾下得利最多的是哪些人,那场命案有哪些疑点,我都详细地记录在案,如今这灭门案已过了期限,案册留我这儿也只是落灰,令千金既是滕家的人,我想……你可能需要这些。”
玉无心接过文书,沉默半晌,脸上仍是罩着一层冰霜:“说完了?”言下之意便是有话快讲,没话滚蛋。
李久善满心愧疚,本来还想表达一番亏欠之意,现下却也只能暗自兴叹,抱歉又有何用,做下的事便是做下了,再难挽回,这情——是他亲手撕裂的,怨不得别人冷淡相待,从此,连陌路也做不了,只求永不相见。
他带着叹息地道了声“告辞”,又把双手Сhā进袖笼中,弓起背,转身缓缓离去。
酌酒与君君自宽,人情翻覆似波澜——目送老态龙钟的背影消失在枯树之间,这句诗词跃然脑中。
玉无心并非全无惆怅,只不过再深的交情,一朝决裂,也就随之烟消云散。他不会把过多感情浪费在一个不值得的人身上。
但人是一回事,所提供的消息却很有价值,若发现蹊跷之处,他自会查证清楚。
滕家灭门案、徽刀门…阴谋…字字句句都在耳边翻腾回响,童患为什么会扮成滕武,挟制粟粟也只是为了限制他的行动吗?
越想越不安,他加快脚步走在小径上,忽而一阵香风掠过,罗柔柔娉婷立在道边,拦住了他的去路。
出于礼数,他不得不停下来,并及时往后退了两步。
“罗小姐,你怎么到前院来了,二公子没陪着你么?”
“他还在厅里。”罗柔柔抬眼望向他俊逸成熟的面庞,咬了咬下-唇-,幽幽开口:“先生……柔柔是特来找你的,有些话,想单独对你……对你说。”
“什么?”玉无心避开含情脉脉的眼神,而将视线定在她身后的某处,嘴角微牵。
罗柔柔有瞬间的屏息,正是这一抹醉人的笑容让她心驰神往,宁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