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碗倒的那一刻,陆时侒心中已经有了一丝不悦,他还没见过那个丫鬟蠢笨成这样,茶汤撒了一桌不说,还弄脏了他的衣裳,但看到她的脸时,有一些意外,双眉拂翠,目似朗星,眉眼倒是有些像他的母亲。
    陆时侒抬起胳膊,宽袖盖住了弄湿的绸衫,柔声说:“不必了,换一件便是。”
    不光蠢笨,还傻,拿着擦过桌子,湿漉漉的帕子给他擦...
    陆老夫人也不好责备大孙子好不容易看上的女孩,就挥手吩咐她先退下。
    祖孙两人又闲话了一会子,陆时侒才辞别祖母,走到廊下,经过时婳身边时,他特意放低声音,好心的提醒她:“下次不要再笨手笨脚的拿湿帕子,给人擦了。”
    他说的时候,脸上还带着笑意,但语气,却让时婳后背一凉,她看着走远的身影,心里害怕起来。
    阿娘说过越漂亮的东西越危险,以后一定离这个二爷远远的
    时婳扶着陆老夫人到了小佛堂,点燃叁支檀香,递到陆老夫人手中,她接过Сhā到案上的香炉中,双手合十,默念两声,跪到佛龛前的蒲团上诵经。
    诵完经,时婳扶着陆老夫人从蒲团上起身,老太太的手搭在她的手臂上,垂眼细细的观察,进府已经半月有余,脸蛋瞧着比刚来时,红润不少,细眉靓眼,玉腮琼鼻,樱桃小口,确实是个美人坯子。
    “上次听闻,你今年才十五?”陆老夫人到一旁的圈椅上落座。
    时婳垂手站在一侧,回话:“是。”
    陆老夫人又问:“你既识字,针黹女红可会?”
    时婳点点头,“略懂一些。”
    陆老夫人心中了然,把玩着手中的紫檀佛串,看着眼前的女孩,甚是满意,想着再调教调教就送到璟哥儿屋里去罢。
    闲处光阴易过,转眼已是四月初八,这日,陆府上至主子,下至仆人,都早早的收拾妥当,大开正门,约莫巳时,就已经有不少亲朋好友前来庆贺,陆家曾孙辈,第一个男丁——陆承载的百日宴。
    一大早陆老夫人就谴了两个丫鬟往大-奶--奶-院里送给曾孙准备的百岁衣。
    女眷酒席置在花厅,大-奶--奶-周氏从-奶-娘手中接过襁褓里的婴孩,从内室抱到宴席上给众女眷相看,她今日穿了一件大红妆花缎织海棠锦衣和飞鸟描花曳地百褶长裙,因才生育过,身段还略显丰腴,不过这身珠光宝气的装扮,倒是显得更雍容华贵。
    桃枝凑到时婳身边悄悄咬耳朵,“真不知道大爷怎么想的...”
    时婳明白桃枝的意思,这样端庄的美人岂是绿萝能比的?
    “快别说了...”时婳生怕旁人听到,连连嘱咐桃枝。
    桃枝抬眼往席上一看,方才还在老太太身边端茶递水伺候的绿萝不知道去哪里,悻悻道:“呸,又不知道浪哪里去了,就会偷-奸-耍滑!”
    绿萝方才出了席方便,正沿着游廊往回走,还没过院门,冷不防被人拉住手腕子,转身一看,娇笑道,“大爷不在席上,怎么跑这儿来了?”
    “席上多喝了几杯,出来透透气”陆曜臣一边说,一边将人拽到怀里,大手不安分的揉捏着纤腰,“小-骚-货,我打远远的就瞧见你了,把爷的火都给勾起来了。”
    绿萝挺着一对大胸脯在陆曜臣怀里蹭来蹭去,“爷,别,这大白天的,让人看见不好...”
    “小蹄子,都浪出火来了,还和我说这个?”话音未落就扯着绿萝,快步往西边耳房里走,今日宴席,院中丫鬟婆子都在花厅伺候,整个院里空无一人。
    两人就像那-干-柴遇上烈火,一点就着,一进耳房,连门都来不及关就互相脱衣,衣裳从门口一直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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