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是什么样的心情,仿佛是有一块大石沉沉地压在心口,让她连呼吸起伏都有些困难。
    耳边再次响起此次临别前,他的那句,等我回来。
    忽然觉得,连呼吸都是一种痛。
    随行的一位医者出声,让搀他进来的人给他换下脏的衣物。钟沁儿见状,赶忙又转过身去。
    等到她回过身来,隔着屏风再望过去,容渊已半卧在榻上,上身赤-祼-,下身仅着了一条亵裤,被拉到了膝盖之上。
    那位医者给他简单地清洗了伤口,开了外敷的伤药,嘱咐青鸾替他上药,自己则去了药室,准备亲自熬药。
    外间有人,钟沁儿只得拿了一把团扇,遮住下半张面孔,缓缓步出,走近他的身侧。
    她仔细地打量着他的那些伤口,又扫了一眼青鸾拿着的治伤药,微微皱起眉头。
    她踌躇了一下,才是开口说道:“这药恐怕是不行……”
    青鸾转过脸来望着她,神色微动,见她欲言又止的样子,便让另外二人都退了出去。
    然后,对着她说道:“这里没有外人了,钟姑娘,有话请直说。”
    钟沁儿放下团扇,缓缓坐在榻边,外间雨疏风骤,整间屋子烛光飘摇,笼在明黄的光线之中。
    她第一次正对上他半-祼-的身躯,看得如此的清晰,忽然耳根一热,玉白的耳廓透出了一点点的红。
    她按捺住心中的羞意,手指着容渊肩头的一处伤。
    “这道伤外表红中透黑,又有火气弥漫,里面又有丝丝冰蓝,这是蓬莱岛的火焰冰掌。”
    这时,容渊微微睁开眼来看着她,薄-唇-微挑,“不错。”
    她咬-唇-看了他一眼,不动声色,“寻常伤药仅能止血,若想缓解伤痛,不落后遗症,还需要加一味绛珠草。”
    青鸾探寻的目光对上容渊,见他朝她微微颔首,便默默记了下来。
    钟沁儿的手又落到他手臂前方,“这道伤口前尖后宽,是钟离门特制的武器雁翎刺所伤。钟离门雁翎刺有一路十二式剑法,辅以本门水系术法,水雾为障,水矛为刺。”
    她停顿了一下,又说道:“要治这道伤,伤药之中还需加入红铁花泥,火棘鸟的血液。”
    容渊此次任务应该是对上了四大仙门,她只得将这些伤处一一道明,又仔细地告诉了青鸾该如何对症下药,内服之药又应该如何熬制。
    青鸾将她所说的一一记了下来,又问道:“还有什么要注意的?”
    钟沁儿犹豫了一下,她此刻术法被封印,真气全无,也没法去探他的内息。
    容渊再度睁开眼来,轻声说道:“内伤无大碍,我自己慢慢运气调理就好,青鸾你照着记下来的方子再去药室配药。”
    他把目光转到钟沁儿的身上,看见她正站在床边,清冷如霜的双眸凝视着他,不见任何的波澜起伏。
    青鸾转身离去的时候,她也站起身来,准备移步去里间坐着,却不料容渊身子微起,拉住了她的手。
    “别走。”他五指收拢,用尽仅有的气力紧紧抓住她。
    青鸾回身,深深地扫了两人一眼,细声劝慰道:“钟姑娘留在这吧,不然堂主动静太大,伤口又会崩开。”
    钟沁儿只得又坐回了榻边,她微低下头来,眉眼轻垂,一言不发。
    容渊也不说话,只是安静地望着她,千言万语都沉于眼底,一切尽在不言中。
    钟沁儿垂眸,见他的手上还有些血污,于是以另一手抽出条汗巾,仔细地替他擦拭起来。
    等到她将他的一双手都给擦-干-净,他也紧紧地握住了她的双手。她挣扎了一下,见挣不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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