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珀是被他杀了个猝不及防的。
    状况完全没搞明白,也根本没来得及追究,匆匆忙忙就被拉着出了门。
    别的不好肯定,但柯非昱在行动力上一向没得说。雷厉风行,有了想法就必须实现的性子,前一小时还躺床上被坐着脸给人口,后一小时就能穿得人模狗样站在小区楼下等滴滴,给谁谁不愣神。
    虽是夏季,但傍晚的风却带冷意,袖口被小幅度吹起,她低头摸了摸受凉的胳膊。
    无垠天幕渐入夜色,路灯亮起的同时,一滴豆大的雨珠毫无前兆地落在姜珀的左颊上,抬头望,密云涌动,压抑着一场欲下未下的风暴。
    “你想好了?”
    “想什么?”
    “文身。”
    姜珀侧过脸看他,“你别头脑发热,想清楚再做决定。”
    “有什么好想的?”
    有风在刮,树丛沙沙,摇晃,作响,雨滴渐大了,砸到地上成了一个个斑驳的点。
    “我意思是你慎重点,文身跟在身上不管洗不洗都是一辈子的事”
    叹口气,实在劝不动了,“你这么冲动下去总有一天要出事知不知道?”
    柯非昱扭过头,字面意思拆开来都听得懂。
    “后悔?这么有意义的文身我巴不得多来点,跟冲不冲动没关系,就是喜欢,没辙,真的。”
    边说着边揽过她到一旁避避雨,姜珀抬头看他,脚上走不动道儿,心里那股滋味难以言说,最初是被他随心所欲的自在所吸引,但她向往的绝不是这样想一出是一出的孩子气。
    没有原则的自由不是自由,是胡闹。
    可转念一想,他这么乐呵着都二十五年了,她没必要将自己的想法强加于他。
    心理活动这么过了一遍。
    姜珀喊住柯非昱,让他别躲了,先上楼带伞,这架势雨只会更大。
    “我家没伞。”
    明明有。
    她回想着,“玄关那儿,最左的抽屉里不是有一把?”
    柯非昱愣了下,“你知道?”
    她当然知道。
    上次吵完架后,本该和他对质的叁个问题她只问了两个,最后一个
    她不想去怀疑。
    可怕的念头一旦产生,就很难装作无事发生。
    发现那把伞的契机很偶然,并不是搜查,她只是在之后对他的一切都留了个心眼:可供藏匿的角落,可能不对劲的气味所以那天见他独自在房间内才会那样紧张,第一个反应不是等待,而是破门而入大麻叶的味道特别冲。
    疑心病不是一天两天,追溯起来,大概是在得知水珊珊曾勾搭过秦沛东的瞬间就埋下了种子,感情洁癖。非常麻烦,折磨自己也折磨别人。
    柯非昱已经尽他所能将他能给的安全感都给了她。
    微博故事放的是她不久前的拍摄花絮,屏保和头像都是她,不管姜珀看不看,他的手机随时为她敞开,想翻就翻,怎么都可以,就差没把身份写到脸上。有几次她手机没电,在他的设备登过微博,切换账号前不经意又看到了些乱七八糟的消息。
    她一直认为柯非昱之所以敢这样敞亮,是身正不怕影子斜。
    “你看起来挺紧张。”姜珀说。
    头次向他学习打开天窗说亮话,语气间有她自己都意识到的不自然。
    他看她一眼,认下:
    “我是的。”
    “为什么?”
    “你知道那把伞是——”
    他停下,将眼光投向她。
    看出来了,是希望她把话继续讲下去的意思,可姜珀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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