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里的电话隔段时间就响。大忙人,厂牌全国巡演的事暂时顾不上了,交给刘思戈去主持,完了回头继续和律师交谈。赵阙站一旁听着,偷摸给柯非昱比划了个数字。叁。嘴型夸张地,最多。柯非昱翻了个白眼,袁安妮越过赵阙的肩身去敲柯非昱脑袋,问他有没有姜珀消息。
    摇头,下意识瞟了眼屏幕。
    都热心,这几天一方有难八方支援的信息不少,但就没等到想要的那条。
    柯非昱大敞双腿靠在长椅上,望她离去的方向失了神。
    那日她叁步一回头,神色里藏着多少想说却没说出口的话。谁不是心有不甘,谁不是迫不得已,但束手无策,总不能连带着她一起焦急,所以朝她点头,叫她安心。
    手机在手心里不停转,烦躁的,多少有点颓。
    这个世界远不如他想得简单。
    问心无愧在各方压力面前一文不值。姜家放话要求身家清白,秦家不甘心想起诉到底,Rison为团队急于平息事态。人人心里都有算盘,噼里啪啦响。
    无所适从。
    心里躁得慌,手举到嘴边正要啃下去,一群医护做完例行检查从病房鱼贯而出,动静不小,一时转移了他的注意力。
    队伍最后是秦缙,他站在门边对柯非昱示意
    起先不愿意,但硬是被袁安妮从座儿上拉起来,压低了声音不停在他耳边叮嘱,要他态度端正,争取谅解。“想想团队。想想姜珀。想想你自己。”
    拗不过。
    心不甘情不愿走进去,坐下。
    床上的人头上缠着胶布,一条遮不住伤疤从眉骨开裂至太阳-茓-。
    这是柯非昱长时间以来正儿八经看他的第一眼。脸上缝线清晰可辨,骇人。酒吧附近巷子的地面有什么都不稀奇,打是打不出这个效果,多半是被不知名的碎片划的。袁安妮对医美颇有心得,早就告知柯非昱这个疤难祛,八成是一辈子的事。
    语气挺惋惜的,说好好一个人,“就这么破相了。”
    破就破呗,谁叫他下作。柯非昱没好气。“找我-干-嘛?”
    “她走了?”
    “嗯。”
    “被姜阿姨带走了?”
    “嗯。”
    “回X市了?”
    “嗯。”
    连着应完几句,柯非昱懊恼,凭什么他有问有答。对方像憋着屎一样的问话,不痛快,让他巨烦躁。
    “有话说话。”
    默了半晌。
    “如果我说我真没想威胁她,你信吗?”
    柯非昱看傻Ъ一样看他,不屑到底了。
    “分手了把人视频存到现在,不是威胁是准备留着当传家宝?”
    秦沛东没理会讥讽,往柯非昱身后看了一眼。
    秦缙不放心这二人单独相处,门开着。
    “我爸和姜阿姨是一类人,他们现在都忙着张罗官司。其实真要打下来,对谁都没好处。”
    是。柯非昱闷闷地应了声。想起什么,语气一转:“你怕了?”
    摇头。
    “我说了,没威胁,更不会四处传播。”
    柯非昱眯起眼睛。不相信上满天飞的情侣视频,不说了,就近的,圈内也是一抓一大把。
    就有这种奇葩的癖好,几个人搞一个群,拍了性爱视频分享给兄弟,彼此交流心得。其乐融融,祝贺祝贺,互赞牛逼他被拉过几次,全退了。
    不理解,还挺莫名其妙的,怎么老喜欢分享自己的女朋友给别的男人看啊?神经吧。
    想到这儿就冒火,新仇旧帐一起算。“你想复合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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