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非常高,要比不远处那些高个儿们还要长身一截。一身白衣,短袖中裤,恰好也戴了根白色发带,他不与同伴庆贺,只身一人在场边擦汗喝水,眉目如雪,平淡不惊,气质十分出尘。
季枫挽着棒球服走到他身侧,同他说了几句话。沈冰短暂一顿,微微侧腰,神情很认真地去听。没过一会,他直起腰,季枫把衣服递给他,却没接,往观众席某个方向指了指。
季枫同他对视的那几秒,薄月在不远处看着,也不由弯起嘴角。
很快,沈冰拾起地上的毛巾、水瓶和手机,带着她走了。女孩跟他并肩往观众席去,还记得回头望一望薄月,在耳边比了个电话的手势:之后联系。
就这样,顺理成章收获一份友谊。
温朝禾有些吃味地说:“你这样显得我这个闺蜜很不称职,别的女孩子都比我贴心。”
薄月笑着斜她一眼,故意偏了方向,挤着她走。
温少女不吃这套。
“真不给我表现的机会么?”
薄月将奶茶杯丢进路边的垃圾桶:“等你再跟陈野闹脾气,那时候我再收留你。”
温朝禾也转身挤她。“你能不能念着点好!”
两人打闹着上楼。
其实搭伙吃饭这件事,真不能怪温朝禾马后炮。
那天跟江霖不欢而散之后,他们已默契断联。本来他也不上自习了,只剩下中午一起吃饭的约定,薄月其实摸不准,他还会不会在楼下等她,索性主动逃避,每天从另一边的楼梯下去。
她觉得实在没必要宣扬,跟闺蜜主动说的话,就好像出了什么大不了的事儿一样。
小事一桩罢了。
她独来独往几周,有一天下楼晚,巧遇季枫生无可恋地挤在人流中,层层拥堵,才下了两层。
于是,同样顺理成章地,两人就搭伙吃饭这件事,达成心照不宣。薄月每天便也不急着去挤楼梯,先等季枫来三楼找她。
也才一起约了三四天饭,温朝禾有一日忘拿手机折返教室,正好遇上两人碰头。
薄月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能体会到偷情被抓的感觉——自己还是被抓的那一个。
她又想到那一幕,实在滑稽,又忍不住无声笑了笑,此时搭上温朝禾的肩,故意施加重量。
“啊,我要摔下去啦。”女孩掐嗓尖叫。
“哪那么容易摔。”薄月道,“我在你后面接着,可以摔我怀里。”
“求你,不要说这么油腻的话。”
“这就油腻了?那还有更油腻的。”
“我听听。”
薄月想都不用想,脱口而出。
“你摔下去,我不得殉情。”她把温朝禾朝自己扯一把,十足故意道,“youjup,ijup”
温朝禾:“谢谢,想吐了。”
薄月哈哈大笑。
不远处,江霖从拐角走出来,望着那个已经无人的楼梯口,一声未出。
可能站了有两分钟,他回身准备离开,连廊接口处,严朗和另两个男生说着话,前后脚走进来。
严朗抬手打过招呼,他已漫不经心,很习惯地走过去。
“什么事?”
严朗做个“你自作多情”的表情,笑说:“我又不是来找你的。”
江霖“哦”一声:“那回见。”
严朗想起什么,又很有分寸,先撇下两个同伴,勾着江霖脖子走远两步,才低声同他说话。
“过两天你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