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江霖提醒薄月,跟周岚报备下,就说吃了饭再回去。
“她今天加班到九点,本来就让我在外面吃。”
“那正好,九点前肯定能送你回去。”
“你晚上要送我?”
江霖笑问:“不然呢?”
薄月奇怪得很:“你晚上不……”
“明天开学,休息一天。”江霖伸手抓她搁在腿上的包,“而且不是跟你说了,我暂时手头没那么紧了。”
“哦。”
薄月点点头,看他拿过自己的包,拉开拉链。
“你找什么?”
江霖的手在包里一顿,倏地笑了。“居然还真的带了。”
接着从中取出了自己送她的相机。
“明天就不能带了。”薄月淡淡道。
“嗯?为什么?”
“太危险!”她皱眉看他一眼,怪他居然不明白,“这么贵的东西要是被收了,我都没处哭去。”
江霖不禁莞尔。“这么贵,老师哪里敢收。”
“……也是。”
开了十几分钟,出租车在白墙黑瓦的仿古建筑侧边停下。司机在驾驶位伸长脑袋,新奇地打量了几眼,出声道:“居然还有这么个地方,这是干啥的?”
“餐厅。”江霖拿出手机支付打车软件的账单,“师傅,钱付过了。”
“哎好嘞,你们就在这下吗?”
“对,就在这下,麻烦您了。”
说罢江霖便开车门下去,又替薄月把着。薄月跟司机师傅说了声谢谢,跟着下了车,车门关上的时候还听见司机自言自语:“餐厅开在这么偏的地方,能有生意吗……”
她抬眸看一眼江霖,后者也听到了,笑着跟她对视了一眼,声音低低地道:“怕师傅要是知道这儿还是个清吧,责任感爆棚,直接给我们拉回学校。”
他领着她绕过外侧那面墙,边说:“不过,对于九点前要走的我们来说,它确实只能发挥餐厅的作用。”
“你们晚餐时间不卖酒?”
“那倒不是。”江霖笑答,“这是西餐厅,来用餐的客人当然可能会点红酒来喝。只是不同时段,大多数人都会有明确的安排,夜深了,才是真的来喝酒的。其实店里一直会有调酒师在岗,不过晚餐时间点调制酒的客人确实不多。”
薄月默默听着,跟着他从这栋高宅的转角拐进一条宽敞的弄堂,走了十来米,视线里才不再是白墙,而是出现了一扇单开的黑色铁门。
门旁边的墙上挂了一副木制门牌,只书写一个繁体的汉字“顧”,轻轻落落的,有种民国时期的雍容与清雅。
门在侧边,不朝外,设置得如此隐蔽,已经叫人感到十分神秘。薄月此刻也有跟方才司机师傅一样的感叹:居然还有这么个地方。
她在江霖的眼神示意下推开门,刚在院内一落脚,那个瞬间,仿佛这个宅子隔绝了外界全部的喧嚣。耳边呱噪的蝉鸣没了,傍晚闷重的余热也没了,薄月被满眼的绿植与清流吹静了整颗心。
“咔嚓”一声,薄月下意识回头看。江霖正将相机从眼前放下,自后方笑着走来。
“傻了?继续往里走。”他下巴指了指里头的白拱门。
薄月暂时放下对眼下景观的流连,跟他穿过搭建在溪池上方的石砖小径。
“你拍了我?”
“嗯,回头传出来发给我。”
“你说发就发?我有肖像权,相机也是我的。”
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