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浣坐在椅子上,看医生在自己左手臂缠上一圈圈绷带。
医生边缠边嘱咐说:“伤口别沾水,左手别提重物。伤口不大但靠近手臂的肌肉群,要是没恢复好,会影响你以后的日常生活!”
季浣今天没扎头发,齐肩的中长发披散着,她乖巧点头。
季浣昨夜一整晚没睡,上班时神思恍惚,看见货架上掉落的玻璃杯伸手去接,杯子没抢救回来,手臂上还被划了好几道口子。
这算工伤,老板娘放了她半天假。
包扎完伤口,季浣缴费拿药,路过医院科室指示牌时,季浣思考了一会儿,走过去。
前面挂号的窗口队伍不长,季浣挪动脚步排到了末端。
“挂什么科?”
“精神科。”
季浣循着挂号单的信息上了四楼,看诊的是位温和的女医生。
女医生详细询问了季浣的作息情况和症状发生时间,然后安排季浣先做各项检查。
做完检查,季浣坐在椅子上等检查报告。
她对自己的情况心知肚明,现在主要是想解决睡眠和饮食问题。
突然,季浣被对面诊疗室的声音吸引。
一个护工模样的人,双手钳制着大吵大叫的女人。
女人口中叽里咕噜说着话,因口齿不清,吐出的字眼并不明晰,但脸上抗拒的表情很明显。
诊疗室的护士估计这种情况见得多了,她对护工说:“你先带她回住院部吧,我再给你们预约明天下午的时间。”
护工一头短发被挠得像鸡窝,脸上还带着几道指甲抠出的划痕。
她听到护士的话,接到圣旨一般,忙应:“好好好!她怎么这会儿犯病了!”
四周围观的人不少,她拽着的女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外面异样的眼光毫无知觉。
护工就不一样了,被当猴似的观赏半天,心中又是羞恼万分,说出口的话就不那么好听。
“早说让她儿子把人关精神病院去,非不听,这人发起疯来谁都不认!丢脸死了!”
后一句说得含糊不清,像是说给自己听的。
季浣离得近,护工的话全部听得清清楚楚,心里不太舒服。
旁边围观的人听到护工的话,看向护工的眼光中多了几分同情。
护工扯着女人往外走,女人挣扎着不愿,发起疯来的人力气都比平时大。
护工看着比那女人高一个头,比起女人弱不禁风的身形要壮实很多,但一只手竟然扯不动她。
护工上了两只手,一手扣住女人手腕,一手箍着肩膀,用力将她往前推。
女人拼命反抗,两人推搡间,有东西飘落到地上。
季浣捡起地上的手环,看见上面的名字:周惠。
名字下面是年龄,比母亲还大两岁。
季浣拿着手环走过去,递给护工。
“东西掉了。”
护工正和周惠僵持着,腾出一只手接过手环,随口道了谢。
季浣皱眉看着了护工怀里的女人一眼,心有不忍,但她也不好多管闲事。
护工接过手环后,她转身准备离开。
谁知,护工怀里的女人突然拽住季浣的手,唤她:“晚晚……”
被拽住的恰巧是刚包扎过的手,季浣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又不敢甩开,怕手腕一用力会更疼。
还是护工先反应过来,忙掰开女人的手,这回道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