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落到地上的纸灰还没清扫,她挪步回房。
李平生误会,以为她不高兴了,拉住她,“你想祭拜人,可以去其他地方。”
季浣挣开他的手,回到房间,没多久出来,手里提着一个红色塑料袋,“走吧。”
两人出了公寓,才发现外面刮着大风,看天估计还会下雨。
季浣看一眼前方的背影,在想要不要拿把伞,但她很快想到,自己并没有这种东西。
她摇摇头,将脑子里的想法甩开,跟上李平生。
李平生带她绕过公寓停车场,从一道侧门出去,逼仄的甬道走了几步后豁然开朗,前方是一片废弃的园地。
横七竖八地散放着丢弃的生活用品和各类废弃物,看样子放了很久。
各种废弃物中摇曳着草尖儿泛黄的不知名野草。
李平生停在前方,等了一会儿,听见身后脚步声跟上来,又提步前行。
一路无人说话,只有风在呼呼作响。
穿过那片荒弃的园地,下方是一条陡峭的泥墙,不是专门修筑,更像是人为的在泥墙上凿开几块空隙,供人抄近道用的。
李平生矫健地单用撑在地面,长腿一垫,几步轻松跳下去,季浣跟在后面看清他的方法,有样学样。
可她忘记了自己这晚的状态不好,过度的精神消耗让她四肢无力。
她单手触地,一用力,迈下去的脚还没踩实,手臂就一阵酸软袭来,上身没了支撑,双脚悬空,整个人滑落下去。
李平生先行下去,抱着双臂等人。
他跟季浣之前有过肢体摩擦,了解她的身体素质,这点泥墙对她来讲压根不是问题。
谁想,刺啦一声。
刚还立着的人,顷刻间,滚了下来。
李平生一惊,飞速跑过去,腿比脑子快地踩在泥墙,双手一揽,拦腰将人在与地面接触前截住。
怀里的人骨架不小,体重却很轻,李平生双手还紧紧箍着季浣的腰,出门前她在睡衣外面穿了件厚外套。
连人带外套一起,李平生一条手臂就能扣住。
季浣尚未从惊恐中回过神,待李平生将她放到地上,她才下意识去找提出门的塑料袋。
塑料袋打过结,从上面掉落下来虽然结松散开来,里面的东西却没掉多少。
李平生拾起地上散落的物品,塞进袋里,单手拎着,“走吧,朝前面一直走就到了。”
看样子塑料袋是没打算还给自己,季浣顿了顿,欲言又止,最后还是转身朝前面走。
李平生落后十米远的距离,跟着她身后。
夜风将她垂在肩膀的发丝吹得凌乱,卷起又飘落,刚才摔下来弄皱的外套卡在裤腰间。
李平生盯着那截外套纳闷,他记得自己明明顺手给她捋平整了,怎么这会儿又卷上去了?
好在里面还有一层睡衣,不至于太冷。
季浣顺着那条小道走了一会儿,终于见到李平生说的地方——仄清水库。
从公寓的房间看水库,中间有大片的荒地和矮小屋落,是以季浣刚在路上时,压根没往水库想,现在到了地方,看到熟悉的水库不免惊讶。
惊讶之余又心头有些温热。
隔得远了伤怀,真的等靠近,伤心绝望下又觉出几分安心。
水库堤坝涨水漫上一节水位,水流激荡间溢出的水留下不少水坑。
李平生在许多水坑中间,勉强找到一片空地,地面虽然依旧潮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