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就管了我这么多回,季浣这样想的,却不敢直接就这样问,烦躁的心情因为李平生的话,平静了些。
她再开口的语气没有那么生硬,“那你都爱管什么样的闲事?”
伤口处理完,李平生将剩余的纱布收拾进医疗箱,挑了挑眉,漫不经心地说:“看人吧。”
时间已经不早了,还呆着独居女生的家里不合适,说完这句话,他准备离开。
手腕突然被人拽住,两只手重叠的皮肤发烫。
季浣一双眼睛清亮,说出的话却颤着音,“你看什么样的人会想管她的事儿?”
这话暧昧不明,问出这种问题的人,一般她心里的答案就在她的问题里。
李平生在她清亮的双眼里看见自己的倒影,故作镇定也掩盖不了的慌乱。
他原想随便扯个答案,含糊过去,可季浣的眼里的倒影在嘲笑他。
看吧,你这个模样,还装什么装!
李平生闭了闭眼,片刻后房间里响起他清凌凌的声音,“爱护自己,疼惜自己,不委屈自己的吧。”
话语没提季浣,却全是他对她的期盼。
兀自陷在自己内心世界的季浣没听懂他的潜台词,又颤着音问了句:“有病的行吗?”
李平生以为季浣指的是厌食症和胃病,他不以为意,“身体出了问题就好好治。”
这话让季浣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她面上的阴霾一扫而尽,“没问题,我谨遵医嘱。”一定会早日康复。
李平生弹了下她的脑门,“嗯,祝你早日康复!”
他离开房间时感觉有些东西不一样了,有条晦暗的路突然明亮,但谁也不知道,这段明亮的路途走下去会不会又是另一片黑暗。
殊不知,季浣跟他的想法截然不同,她身在暗海中沉浮,徒然抓住一根浮木。
——
画室的教务助理工作简单,上手容易,却意外不断。
季浣第一天上班,就经历了两个学生临上课时打电话过来要调课,三个学生上课时弄坏道具,需要从仓库重新找道具,还有一个学生家长要退课时。
等她脚不沾地地跑一天后,昨天受伤的脚足已经疼得没知觉。
好在经过第一天,刘老师对她的印象分直线飙升,到下班时还贴心告知她明天的课都是下午,可以晚两个小时再来。
可以多睡会儿懒觉,自然是好的,季浣高兴应下。
离开画室,已经过了晚饭点,季浣是回公寓的路上点好外卖,看时间到公寓时正好能在楼下取餐。
画室临近的公交站是宁川一中站,季浣路过宁川一中,外面的街道上少了熙熙攘攘的人群,安谧很多。
季浣注意力集中在学校正门,没注意到侧边的围墙有人一跃而下,尾随她而来。
方清徽跃下墙头,正门距离这边有段距离,并没有保安发现他,他将校服脱下,翻过面系在腰间。
校服裤子是很常见的运动款,无需掩饰也没人会往校服上想。
前面的人在公交站等了一会儿,公交驶过来,她随着人流上车,方清徽在卡在公交车门关闭前上去,投了币,就近找个地方站着。
无需特意盯着人,他知道她会在哪站下车。
季浣对于身后的少年,毫无察觉,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脚上。
公交摇晃,时不时就需要挪动脚步才能站得稳。
接二连三的刺激下,她开始后悔自己没直接打车回家。
好在熬过三站,她终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