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型是跟李平生有些像,只是两人气质完全不一样。
李平生是温和又清隽的,像初秋的风,凉爽中带着暖意。
而驾驶座的人是冷酷凌厉,看上去还有几分凶狠,确实很有几分混社会的样儿,难怪连癞子都不敢惹他。
季浣在脑海中将两人的长相对比一番,得出结论,顶多只能算轮廓有几分神似的脸,其他地方一点也不像。
大街上长得神似的人很多,这并算什么,季浣很快就将这件事抛到脑后,心里盘算着这几天该怎么躲过李平生。
进公寓楼道的入口有两个,一个在刚进大门口的办公室旁,另一个在停车场的那边。
而想去停车场,必须经过公寓大门的办公室。
季浣只能寄希望于李平生今天傍晚不在办公室。
他副业这么多,去收收废品,修修家电也很好嘛。
可事与愿违,季浣一脚踩进公寓大门,就看见那个四四方方的小房子亮着灯。
她举起药袋遮住受伤的半边脸,试图绕过停车场从另一个入口上楼。
神经紧张间,她没注意到办公室的窗户被人推开。
李平生坐在办公室内,看着那人进了公寓大门,紧张兮兮地走得同手同脚。
这幅画面,诡异地与某个黎明后的再相遇重合。
那天,她黎明时帮自己盖一床被子,下午就装作不认识,前后不到十二个小时。
今天也是,明明前一天听完他不好的经历还坦然接受,一天后就见了自己要绕道走。
哦,也算有进步,上次不到十二个小时,这次坚持了二十四小时。
李平生本想看看人到底怎么回事儿,甫一推开窗,就看见她走路明显不对劲儿的右脚。
李平生心里咯噔一声,挡住她脸的是个塑料袋,塑料袋的logo印着街对面的药房。
他抿了抿唇,锁好办公室上了楼。
另一道入口到季浣的房间要远一些,因为需要穿过另一栋连接在一起的楼。
等季浣绕了一大段距离,回到五楼自家房门时,就看见房门前倚墙靠着个抱胸的男人。
板寸又长了,额前垂下的几缕碎发,让他看起来年轻不少。
季浣眼疾手快地用药袋挡住整张脸,殊不知,李平生看见她的药袋,脸色已经冷下来。
李平生:“别挡了。”都看见了,你还能把腿一并挡上吗?
季浣讪然,“你不回家吗?你家在对面。”
李平生见她试图蒙混过去,直接伸手拿开挡着她脸的药袋。
药袋移开,季浣红肿着半张脸一脸狼狈。
李平生的眼神闪了闪,他皱着眉让到一旁。
季浣会意,掏出钥匙打开房门。
等进到屋内,季浣端坐在沙发上,李平生一本正经地看着她。
“谁干的?”
季浣眼睛四处瞟了瞟,咬着唇,“我说摔的,你信吗?”
这谁能信,谁摔一跤刚好脸上摔出个巴掌印,怎么的,刚好摔人手掌上了?
李平生见她不愿意说,当下便没再问,转身进了卫生间,半刻后出来,手里拿着热毛巾。
毛巾覆盖在脸上,脸部的疼痛由木然转变成刺疼。
季浣忍不住躲了躲。
李平生另一手固定住她的后脑勺,这样一来,两人的距离就靠得很近了,比在水库机房的屋檐下还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