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月只是沉吟片刻，便点了点头。
“本宫在这些士卒面前，倒是还有几分薄面。可是本宫有一事不明，你们大周为何要与我后金通商？”
这个问题，杨冬在来的路上，便已经想出答案。
只见他轻叹一声，一脸无奈道：
“完颜公主以为，大秦不远千里，深入我幽州是为何？”
完颜月闻言，柳眉微蹙，下意识想说，定然是想从中捞一笔好处。
但她转念一想，又觉得自己的想法，似乎有些简单了。
若是单纯想从中捞一笔好处，他们大可以直接与父皇谈判，没必要如此大费周章，派军队进入幽州。
既然如此，那只能说明，对方其实还有更大的欲望。
或许，他们的真实目的，其实是幽州的养马场。而之所以没有立刻动手，便是想让后金与大周鹬蚌相争。
思及至此，完颜月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忧心。她张了张红唇，问道：
“听你的意思，大秦的目的，也有可能是幽州养马场？”
杨冬不置可否的笑笑，淡淡道：
“天下的养马场，大半在你们后金手里。大秦虽说斧兵天下无敌，但其行动迟缓，擅长固守而非主动出击。”
“普天之下，主动进攻能力最强的兵种，当属大秦。”
“或许……你我二人之间，可以合作一番。”
“呵呵。”
完颜月冷笑一声，没好气的白了杨冬一眼。
“你莫不是以为，本宫是傻子不成？”
“如今你们大周，早已日薄西山，又如何能与我后金谈论合作？”
“本宫知晓你口舌伶俐，但如此出力不讨好之事，本宫也并非傻子。”
“也对，以公主的规模，的确是有些脑子的。”
杨冬摊了摊手，继续道：
“既然如此，那咱们便开诚布公的谈谈。”
“如今的养马场，我大周自然无力接管。但我同样不想，这养马场落入大秦手里。”
“从大周的角度来讲，养马场在后金手中，至少要好过在大秦手里。公主以为如何？”
完颜月沉思片刻，微微颔首。
“此话倒是不假！若是养马场落入了大秦手里，你们大周的幽州，便再无收复的可能。北幽州给后金，南幽州归大秦。啧啧……大周离亡国，也就不远咯。”
“这也是我深夜来找公主的缘由。”
杨冬轻叹一声，忽而指了指木桌上的茶杯。
“有些口渴，不知公主能否赐一杯热茶？”
“自己不会倒么？”
完颜月白了他一眼，完全没有起身的打算。
她长这么大，从来都是指派旁人，还从未见有人，胆敢指派自己。
“行吧。”
杨冬点了点头，端起茶壶倒入茶杯中，饮了一口。
茶是宫中常见的茶叶，可为何其中夹杂着一股清新的香味？
“混账！谁让你用本宫的杯子了？”
完颜月怒吼一声，就像一只发狂的小母猫，一把夺过杨冬手里的茶杯，而后重重摔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你这金国公主，为何如此小气！”
杨冬揉了揉眉心，默默回味方才口中的芬芳。
怪不得有如此香味，原来是小蛮女用过的。
“罢了，说正事儿！”
“我想开通一条往后金的商队，途中经过养马场时，希望公主予以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