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生命中出现过很多人,我的朋友,亲人,契约者,他们都以不一样的方式离开我,唯一不变的是“离开我”这个词,我没有能力留下任何人,世界总是那么的坏心眼,为什么在秋无痕和灰夜之间我必须有一个选择呢?他们一个是我的哥哥,一个是说不清什么关系的友人,为什么我不可以同时和他们两个存在于同一个世界呢?
清晨的微光唤醒沉睡的身躯,我的身边已经没有了秋无痕的痕迹,早医生查房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伤口已经消失的事情,趁着大家都不注意,我用的速度飞快的跑到别的楼层躲起来,偶尔有人从我身边走过,奇怪的看我一眼,我扶着墙面静静地听旁边的人议论,这是谁家孩子,这么冷的天怎么就这样光着脚穿着单薄的病号服站在楼梯口。
“小美眉,你不是我们科的吧!是哪个科的啊!现在是查房时间,怎么不回到病房等医生呢?”人们的议论声引来了小护士的注意,她温和地提醒我。
不过我就是为了躲避医生查房才跑出来的,怎么可能就这样回去,不得已,我只好躲进楼道里,楼道里有一个打开的窗户,呼呼地冷风拼了命的往里灌,我紧了紧身单薄的病号服,蓝色的条纹要新意没新意,要美感没有美感,要舒适不够舒适,唯一的优点可能就是宽松,为什么我就不能在这里穿睡袍呢?
对呀!护士妹妹没有说过不能穿睡袍啊?等会儿回去一定要换回来。
偷偷地趴在楼梯口看两眼,那边已经快要交完班了吧!默默地退回到楼梯道里,突然听见急促的喊声:“小哀,你在哪里?小哀,听到了就回答我好不好?不要玩这种游戏了好吗?”
是秋无痕,他来找我了,为什么这么焦急?难道是以为我就这样消失了吗?那是不是很心痛?
“小哀,哀王,你出来好不好,这个游戏一点都不好玩,你看老大都急坏了,你出来啊!”
“小哀,你是不是饿了?我带了你喜欢的银耳莲子羹,你出来尝尝啊!”
“小哀!”
颜玖落和段安也在焦急的寻找我,我下意识的走出去静静地站在他们的视线范围内,秋无痕惊喜的跑过来拥住我:“小哀,我以为你离开了,吓死我了。”
“还在还在!”我只能这样安慰他,轻轻地拍着他的背,他就像一个不安的孩子,因为他知道,当离别真的来临的时候,我们都只有目送的机会,就连谈判都不知道应该找谁。
一改刚才失去弟弟的颓废大哥哥形象,秋无痕还是那个不可一世的秋家当家,还是有足够的资本鄙视别人的懦弱,还是仰着一张假装凶狠的脸警告我不可以穿成这样到处乱跑,不可以不穿鞋子踩在地板,不可以突然不见。
“我会很难过的。”秋无痕喃喃的道出理由。
我一一点头应下,一转头却又忘记了,光着脚就跑过去开电视,秋无痕一把将我抱起来扔到床,指着我问:“刚才我的话都记住了吗?还这样?”
“我忘了。”老实孩子是最让人生气不起来的,颜玖落说的,我总是用这种方法来避免秋无痕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