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出手机正要拨通电话,病房门就再次被推开。
    傍晚余晖红霞淌入病房,江凛站在逆光处,身形挺拔笔直,光晕在他身后渲染铺开,连那双深不见底黑眸都染上一层暖色,看人时的眼神都变得柔和。
    来到病房的那一刻起,男人的眼神就没离开过怀芷。
    看她眼眶通红,江凛眉心皱起,他走近,抬手想替怀芷擦泪:“哭什么。”
    怀芷后退躲开,压着火问他:“外面那些记者,都是你找来的?”
    “是。”
    “问的那些问题,也是你提前设计好的?”
    “是。”
    肩膀不受控地轻颤,怀芷觉得浑身的血都在往上涌,她咬着后牙死死盯着江凛,问他最后一个问题:“整件事情,也是你一手策划的?”
    江凛视线微微偏移,余光里,怀游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面色淡然,只是宽瘦修长的手死死攥着被角,满是针眼的手青筋暴起。
    收回视线,他淡淡承认:“是我——”
    “啪!”
    低沉男声话音未落,清脆响亮的巴掌声猝不及防在病房里炸开,连始终面无表情的怀游都微微怔住。
    那一刻,仿佛时间都滞留停止。
    怀芷身体还在发抖,打人的手掌心通红一片,刺啦啦的发疼:
    “江凛,我是不是和你说过,不管任何事情,都不要牵扯到怀游。”
    男人略微偏过头,眼底惊骇一闪而过,他抬眸瞥了眼怀游,伸手直接环住怀芷细腕,低声道:“这里是病房,出去说。”
    掌心里的手一片冰凉,又因为情绪激动正微微打战。
    江凛用掌心将怀芷整只手包住,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来传递热意。
    怀芷厌恶地要甩开江凛的手,就听他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音量,在她耳边低沉沉道:“怀游需要休息,你确定要在这里和我吵架。”
    说完他就要将怀芷拉出病房。
    一根根掰开男人手指,怀芷挣脱开后,转身来到病床边,强笑着低声安慰怀游两句,先江凛一步离开病房。
    两人来到病房外的无人角落,几分钟前还嘈杂一片的走廊,现在已经不见记者人影,只有两三病人和护士。
    平静的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一切的一切都再次印证,面前的男人,就是将怀游推到大众视线的始作俑者。
    如果说今天这件事以前,怀芷对江凛的态度只是急于摆脱,那么从他把算计放在怀游身上那一刻,就足以怀芷对她心生怨恨。
    她甚至不愿去想,江凛这么做的目的。
    女孩眼底的嫌恶与憎恨,都已经在眼底写的清楚明白,江凛深深望进怀芷通红双眼,心中苦涩翻涌而上,熟悉的无力感滚滚袭来。
    分明怀芷就在他眼前,他却觉得女孩离他这样遥远,以至于他已经这样用力向她靠近,却依旧碰不到她衣角。
    整整五年,他们认识的时间这样长久,他却好像从未真正拥有过她。
    “别哭了。”
    江凛喉咙一阵干涩,声带每一次共振都如烈火灼烧,他用身体挡住怀芷,身影将她纤瘦身形完全笼罩其中,视线下垂,落在她腕骨那道极浅的红痕。
    她是极易留疤痕的体质,瓷娃娃似的,随便磕碰一下就会留疤,两人从前在一起时,江凛连她身上那个地方最容易留痕,都了解的一清二楚。
    手腕就是其中之一,环住后只要轻轻一握,就会立刻留下一圈淡淡的红色印记。
    指尖仿佛还残余着她的体温,江凛指腹摩挲,微不可察地向前逼近半步,沙哑开口:“烧退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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