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低沉笑意。
    “是仙音不是佛音。”
    “我是好人,佛定渡我。”
    他抬起头,深邃的目光比雪夜黑暗,比烛火明亮。
    世间皆在浩瀚雪中。
    大地很快铺上一层雪白,远山松柏一园梅,尽数迷失在这满目苍白中。
    闻不就觉得这白色不够纯净透彻,于是掀开阻拦视线的长衫。
    他便与万物一同沉沦,被雪白晃花眼睛。
    冷、热。
    白、红。
    他寻觅,摸索,挖掘,渴求,像荒漠迷途人,找寻那一点令他魂牵梦绕的绿洲,又在绿洲中汲汲挖掘,直到绿洲主人在这索求中败下阵来。
    冰冷的身体因追索的动作蔓起热浪。
    窗外风声肆/虐,玩/弄无力得雪花。
    这雪便偏离路线,软弱无能任风吹弄、裹咂,无力抗拒,顺从柔软。
    于是风雪合二为一,翻滚追逐,碰/撞摇摆。
    颠倒迷乱,分不清哪是雪哪是风,谁在上谁在下,谁在里谁在外。
    风雪漫步到苍白园内,看到隐藏在白色之下怒放的梅。
    他满心坏意,捉弄梅树。
    呼啸而来呼啸而去,那白色中灼目的红点点星星,馨香馥郁,汁液淋在风雪中。
    寺庙窗户被风吹出半拳的洞,雪花落下,在另种白色中化为水滴,与汗融合,无声坠落。
    梅花也随之而来,荡荡悠悠落在红白之间。
    “冷……”柳矜喃喃。
    “冷?”闻不就抱住他。
    柳衿神思恍惚,点点头,又摇摇头。
    半晌才委屈,“热。”
    闻不就轻笑,紧实的胸膛震动,带动藏在黑暗禁处不知名巨兽。
    柳矜惊恐地哭出声来。
    “别怕。”闻不就道,“看,梅花。”
    他抓住柳矜的手,去捉落在白上的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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