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靖走出了帝寝殿,迎面吹来一阵凉风,凉入了骨头,他突然间想起了宁王来,也真正明白了当初他做出那般选择到底是何种心情。
死罢了。
有何好怕的?
他已然多活了许多年了。
……
衡王在里头待了一个时辰才出来,燕王进入多久了?
一炷香怕也没有。
这般情形……
怕是衡王的机会更大。
钱阁老心情沉了沉,即便衡王继位钱家的地位也不会有多大的动摇,但总还是没有燕王登基来的利益大。
即便钱家如今已然烈火烹油了,但是若是能再进一步,作为钱家的掌舵人,钱阁老还是想尽一份努力。
只是谋事在人成事在天。
更何况他还没有真正地开始谋算,皇帝便不成了。
谁能想到皇帝突然就……
裕明帝没有再召见其他人,所有人包括两位王爷都站在外边等着,从黑夜等到了白天,等到了长生公主提着一个食盒脚步有些轻浮地走来,她仍旧是穿着大红的嫁衣,宽大的裙摆拖拽在地上,发出了沙沙的声响。
众人纷纷看了过去。
不过她却目不斜视,在众人不由自主分开的通道中走了过去,苍白的小脸上庄严肃穆,像是在进行着什么重大的仪式似得。
萧惟跟在了她的身后,离她始终有三不远,神色亦是肃穆。
那食盒之中只装着三个包子跟一叠肠粉,还有一碗小米粥。
却是做了一个晚上。
凉了再做,做了再凉,直到她的脚开始发麻了,直到她的手被热气烫伤,萧惟方才阻止,他说,陛下该饿了。
所以,她便提着东西来了。
长生径自进了里面。
萧惟被拦在了殿外。
皇帝陛下现在明显还是不想见这新上任的驸马爷,看着态度似乎很不满意这驸马爷,不过没大发雷霆处置了是力不从心还是迫不得已,便不得而知了。
只是长生公主自己说出了驸马二字,想来也还是应了的。
但这事现在不重要!
皇帝把三品以上的大臣都叫来了,便是已经不行了,可又把所有人晾在了外边一晚上,到底又是什么意思?
如今见过皇帝的人也就只有两位王爷,皇帝究竟是什么情况,也就他们知道,只是不管是衡王还是燕王,都无意说这事,尤其是衡王,这才有人试探性地开口,他便拔了刀要砍人,一副他打探皇帝的情况便是要谋反便是再诅咒皇帝一般。
要不是皇帝身边的大太监崔公公提醒说会惊扰到陛下,衡王怕是真的要砍人,大闹一场了。
有了这番变故,谁还敢再开口?
都安安静静地等着。
现在,长生公主来了,提着食盒,便是说皇帝还是能够吃的进去的,可她那神色……说是去送吃的,更像是……说句难听的便是去上坟。
上坟……
众人的心里都激灵了一下。
……
长生谁也没理会,不过过于肃穆的神色在进了寝室之后便缓和了许多了,裕明帝在睡觉,而且脸色似乎还算是不错。
“吃了药,睡了两个时辰了。”荣贵妃轻声道,随后又笑道:“睡之前还念叨着你怎么还没回来,该不会是偷偷跑去洞房了。”
“我是这般没良心的人吗?”长生挑眉轻笑。
“还没彻底忘了朕就好了。”荣贵妃还没开口,原本安睡着的人便醒了,睡眼有些惺忪,不过精神还是不错,“这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