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太爷动了怒,场面就乱了起来。
年伯一声不吭,忙去收拾打碎的杯盏。
李云玄和李云幻弟兄俩则扑通一下跪在李隐洲身前两侧,齐声道:“父亲大人息怒!”
见两位长辈已经跪下,李仞峰也慌忙跟着跪在他爸身后。他不敢抬头,嘴里却嚷道:“小月,你看你把爷爷气的!你还不快跪下给爷爷赔个不是!”
李胧月知道自己闯下大祸,嘴上却不肯认错。
“这话我已经憋了二十年了,既然今天终于说出口来,就索性不再藏着掖着,省得大家都是隐忍得别扭。要是我今天的话得罪了爷爷,那也是因为我心直口快说的是实情。我知道从小爷爷就疼爱我,但是疼爱归疼爱,爷爷总归没有把我当做李家的人。要不也不会一门心思急着把我嫁出去了事。”
李隐洲听了这话,更是气急攻心,嘴里刚骂出一句“混账”,便有一口闷气憋在胸口,急喘不出之下竟
然昏死过去。
堂上的人更是慌了手脚。
李云幻急忙去掐老爷子的人中,嘴里喊道:
“年伯,快给父亲施针啊!”
年伯则是早有准备,拿出几枚银针,分别在李隐洲的额前和颈后几处穴位扎了,然后便拿了大太爷的脉细细地把着。只见他眉间一蹙,便向外喊道:“快来人,把大太爷抬回房里。”
这令凌随风很是吃惊,原来年伯竟是悬壶施针的高手,难怪偌大一个明堂大院,住着这么一位世家首脑,竟连一名保健医生也不见配备。
几个佣人七手八脚地把李隐洲抬到他床上,又被年伯驱散出去,屋里只留了凌随风和李家的自己人。
年伯又给李隐洲细细把了一会儿脉。
少顷,他才缓缓把李隐洲的手放下:“大太爷这是气急攻心,过不多时便可醒来…”
李云玄父子松了一口气,口说:“能醒来就好。”
凌随风却已用虹瞳看过李隐洲的气运,见他主掌气
血健康的气运呈现出一片若隐若现的灰芒,可见大太爷的病情并不简单。
果然,年伯嘴里话却未完:“大太爷这病本无大碍,可是…”
“可是什么?”李云幻惊魂不定地追问。
凌随风忍不住道出自己的疑虑:“大太爷这病,理应是邪气所致的气血阻滞,这可是个暗症啊,恐怕不是这一时半会儿的事情。”
“随风,怎么你还懂得医术?”李胧月对凌随风的话感到有些意外。
“不,我是用相术的方法,看出大太爷的病情不简单。只可惜我也不懂这种暗症的医治方法。”
听了这话,李仞峰正好迁怒于凌随风这个外人:“都这时候了,你还想用你那套江湖骗术来沽名钓誉。我爷爷身体好着呢,要不是你和小月这丫头合在一起气他,他哪会病倒?你们两个丧门星,还不快点滚开!”
“大少爷先不要动怒,”年伯面色凝重地说,“小
凌其实说得并没有错。前些日子,大太爷不知受了什么邪毒的入侵,因此就种下了一种怪病。这病邪也十分奇怪,它不入肌肤腠理,不经脉血行气,却偏偏会使五官窍阻滞,乃至累及五脏,才反使气血受损不通。方才只是这股火气堵住心口,加剧了病情。”
“那还能治好么?”李胧月这才大惊失色地问道。
年伯面露难色:“怪我学艺不精,近来也只能施针调理一二,却找不到邪源病根。我担心,大太爷再醒来的时候,恐怕…五官会失能。”
“五官失能将会怎样?”李仞峰忙问。
“双眼失明,双耳失聪,口不能言,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