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来出入这片破旧筒子楼的人总有意无意的朝这辆迈巴赫，和后座脸色冷淡到极致的俊美男人看去。
厉之衍面无表情，可身上的浓重的冷气不停的往外冒。
隔着隔层，前排的司机和孟启弱小地对视一眼，都悄咪咪压低了自己的存在感。
司机直求助的看向孟启，无声的动着嘴皮子：“孟特助，老板这又咋了？”
亏得孟启和他默契深，能理解他的意思。
司机没看到，孟启坐在副驾可是看个真切——刚刚被前边车带走的那个美女，分明就是二少最近在追求的那位。
厉总估计是想给自己弟弟一个交代。
孟启正要说话，猛地听到后座直冒冷气，比车窗外的冷风还给力的厉之衍冷不丁道：“追。”
司机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条件反射地就踩了油门。
只是那辆白车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
纪准说要顺路送她一程，书奈也就没跟他客气，跟着他就上了车。
正要说些什么，手机就是一响。
垂头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书奈眼皮跳了跳。
回想起上次以‘奈何’的身份遇到厉之衍的时候，他那些奇怪的表现，书奈就有些瘆得慌。
调节了一下心态，她还是接通了电话：“厉总？”
纪准嘴角的面具般温和的笑意顿了顿。
厉之衍‘嗯’了一声，修长的手指点在车窗，车窗之外还是冷风声：“在哪儿？”
他顿了顿，升起车窗，噪音顿时几乎默声，书奈清甜的声线愈发清晰：“厉总有什么事吗？”
“……”厉之衍微窒，顿了顿，“需要我提醒你，你的人和合作商那边儿出了矛盾的事吗？”
“啊。”书奈一愣。
这她还真不知道。
“在哪儿？我接你去公司。”厉之衍追加了一句。
“不用了。”书奈下意识地拒绝掉，“我马上就回去。”
她正思索着给赵南再打个电话，手肘猝不及防的就被碰了一下，手指竟阴差阳错地挂断了电话。
“抱歉啊……”纪准递茶给她的动作停在了原地，满是抱歉，“我不小心碰到了。”
书奈着实是愣了愣，摇摇头道，“没事，你又不是故意的。”
纪准眸光微动，视线只在书奈手机上落了一瞬便绅士的移开：“要再拨过去吗？”
似乎是该解释一下的……
书奈心里闪过这样的念头，随即这点儿想法就被冲散。
算了吧，也不是什么大事儿。
更何况……
虽然是这样想，她心里却是闷闷的堵得慌。
书奈摇了摇头把那点儿还没成型的念头晃走，收起了手机。
……
“嘟嘟——”
机械的电子音在耳边儿长响，厉之衍悬在胸腔的心脏一点点下坠，深邃冷淡的一双桃花眼更是冷得几乎要结冰。
很好。
真是重情重义。
在那个认识的熟人面前，连她一贯客套的表面功夫都懒得做了？
捏起的指骨一点点紧攥，指骨生疼，也半点儿消不去心头那种汹涌而来的陌生情绪。
无厘头地喧嚣起来的情绪，像是把他一整颗心当成了团成一团的废纸，让他有些呼吸不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