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发烧了……像她这种小姐都这么娇弱吗,这样就生病了?”

    一道疑惑的嘟囔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蒂娜,不要随便把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捡进来啊,那家伙会生气的。”

    “什么嘛,是她自己撞进海因斯大哥怀里的,可不是我捡进来的……”

    “可他没让你把人抬进来吧?”

    听着耳边隐隐的争执声,伊尔只感觉哪哪都不舒服,像床褥下面有一百颗豌豆一样的不舒服。

    “要不给她喂点水吧,她好像很难受……啊,大哥,你回来了!”

    伊尔迷糊间看见一个黑色的身影走进了门,之前争执的两人见到他明显很高兴,就像找到了主心骨。

    刚进门的海因斯一眼就看到了某个本不应该存在于此的东西。

    他轻飘飘地看了眼蒂娜。

    蒂娜有些慌张地移开眼神。

    初见海因斯,没人能把这个黑头发的少年与那些满身酒气的粗鲁佣兵挂上钩。

    他身材单薄,黑发下的瞳色很深,五官常年保持着男孩般的清秀,看上去甚至还有些瘦弱,然而整条黑街都知道海因斯是这里最凶猛的猎犬。

    猎犬的獠牙沾满血腥,尽管他看起来就像一个未成年的孩子。

    “把她丢出去。”海因斯言简意赅地下达命令。

    蒂娜求助地看向一旁的弗兰茨,弗兰茨爱莫能助地耸耸肩。

    “好吧,我给她喂点水就让她出去。”蒂娜从一眼望上去干净得空旷的屋子里端出一碗水,想要掰开伊尔的嘴。

    谁知水刚流进伊尔的嘴,她就呛醒了。

    蒂娜猝不及防地被她一把推开,手里的碗差点摔碎。

    伊尔撑坐起来,剧烈咳嗽了几声,把嘴里的水全吐了出来,湛蓝的眼眸纠结又戒备。

    她不知道眼前是什么情况,只听见一直斜靠在门边的少年啧了声,“脏死了。”

    说罢,少年迈开长腿朝她走来。

    伊尔下意识地觉察到危险。

    还未等她动作,刚做出防御姿势的双臂就被人轻松压制住,那人动作粗鲁地捏紧她的下颌,端起碗强迫她喝下去。

    “喂海因斯……”弗兰茨刚出声,就被打断。

    “别乱动。”海因斯吐字清晰地警告伊尔,“再动一下就把碗也塞进去。”

    伊尔呜呜地企图挥动手臂挣扎,但少年的力气可怕得像是一座山,在强迫她吞咽了好几口后便一把松开手,伊尔一个不察,几乎被他掀翻。

    “咳咳咳——”

    她捶着胸口,爆出几串更加撕心裂肺的咳嗽。

    “我说你这个家伙……”弗兰茨头疼地撩动额发,“就算不懂得绅士的礼仪,也不必这么对待一个小姑娘吧。”

    “你没事吧?”弗兰茨刚蹲下身,就被垂着头的伊尔一把挥开,但她没控制好力道,一个挥空,自己反倒从床上咕噜滚了下去,发出一声沉闷的咚。

    “你……”弗兰茨一惊。

    七层地狱啊……伊尔痛哼,尚且虚弱的身体简直是雪上加霜。

    忽然。

    蒂娜发出一声短促的低呼,“天呐。”

    弗兰茨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也是一愣。

    饶是海因斯也注意了过来。

    只见掉下床的伊尔冷汗涔涔地蜷在地上,因为刚才剧烈的动作,本来胶在脑袋上的假发套歪在了一边,几缕秘银般的卷发从那假得夸张的金发头套里跳脱出来,浓密睫毛仿佛染上了眼眸的湛蓝流辉,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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