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问话再一次打开了小老师的话匣子：
“小升初可能不考了，可是初中升高中得考呀，上大学得考呀。都说将来大学好上了，可那还有重点大学和非重点的区别呀。名校就是不一样，都影响孩子以后找对象。我告诉你，你家孩子学习好，你就是应试教育的受益者，要是学习不好，就是应试教育的受害者。你自己说，素质教育的小胳膊能拧过应试教育的大腿吗？何去何从，你们家长可得三思呀。”
老付被小老师训得心服口服的，头都不敢抬了。在孩子的老师面前，在孩子靠后的名次面前，在低分数的考试成绩面前，不管是多大的领导，多高傲的人，都无法保有自尊。
老付心想：这是要我回家后还得继续战斗啊。付泰他妈、那个更年期提前了的在付泰身上已经落下毛病的黄亚珍可怎么对付啊？
就在老付犹豫的时候，小老师的语气忽然换了声调：
“看学生的登记表，知道您是重点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属于高级知识分子。我觉得吧像你这样的个人素质很高的家长，应该教育出一个出类拔萃的孩子来。”
转眼间，从被“批斗”的对象变成了被尊敬的人才，老付还有些不知所措。
老付谦逊地笑着，寻思该怎样回答这样的话题。
小老师接着说：“我们学校有一个家长联谊会，我想请你当组织人。我对您的印象很好。”
老付：“家长联谊会？干啥的？”
小老师：“就是协助老师工作，沟通老师和家长之间的关系，有些老师不便出面做的事你帮着做做。”
老付快速反映：我儿子三天两头地挨批评，我三天两头地被叫到学校挨训斥，我还上啥家长联谊会当啥组织人啊，那不是上赶着丢脸吗？
老付慌慌张张地推辞着，婉拒班主任的好意。
不想，小老师的下一句话把老付又推上了一个难堪的地步。
“付泰要是像他爸爸这样多好，稳重、有涵养。”小老师直视老付中年男人成熟的还算有些魅力的面孔由衷地说。
老付感觉到，谈话谈到了这个地步，小老师已经不是以班主任老师的面孔出现，而是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个年轻女性对男性的好感，这和今天谈话的主题有些偏移。
老付心生蹊跷，以重复多次的“感谢老师、老师辛苦、我们一定配合老师做好孩子的督促工作”等寒暄话结束了这次约谈，匆忙离开。
第四节 病好了，却不知道是哪付药起的作用。
回到家里，老付没把今天被班主任叫到学校受训的事告诉给黄亚珍。只是和儿子闲聊了几句，捎带着假装无意地问了问班主任的个人情况，得知小老师确实尚未婚配。
卫生间里，老付照了照镜子：我有可看的地方吗？刮刮胡子，还是挺精神的。
这个周五，老付的电话再次响起，还是付泰的班主任那个小老师，请老付来学校一趟。
老付估计，付泰这小祖宗一定又惹什么大乱子了，不然我不能这样接连着被老师“邀请”。
他如约再次来到学校，并在来的路上，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
不过，对现在的老付来讲，即使不事先做准备也没事了。脸皮厚了，产生了抗打击能力，他已经不怕批评了。
老付跟头把式地到了学校。
事情绝不像老付想得那样糟糕。这次面对老付的是小老师满面的笑容。
从孩子考试的事儿很快转到其他话题。
小老师说：我们老师评职称，需要在省级以上刊物发表两篇论文。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