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在诈
苏锦这么对自己说。
就像从前一样,他并不知道什么,只是想诈出自己的实话。
自己可没少上他的当……
他若真的知道小耗子常来常往,怎么不早早的就把小耗子捉了?
否则,大半夜的,自己屋子里藏着个宫外的男人,香炉里燃着掺了仙茅的熏香……这……这……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想到这儿,苏锦抱着侥幸心理负隅顽抗:“皇上又吓唬奴婢了,这是太极宫,甘露殿,皇上的眼皮子底下,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到我这间屋子里来?”
“哦?”
小狼的脸离苏锦只有咫尺之遥,若是换个环境,人人都会已经是一对小情侣在玩暧~昧,所以,苏锦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见小狼眼睛里那层原本就轻轻荡漾的水波忽然波涛汹涌起来,她还没来得及发慌,那波涛已经恢复了平静,不但平日的水漾没了,还冻上了一层薄冰。
苏锦更加慌乱起来:是自己猜错了,还是他故意表现给自个儿看的?这个深不见底的孩子,心里到底藏着怎样的心思?
“你的机会没了。”她这边想着,小狼却已经直起腰,欣长的身躯挺得笔直,让苏锦觉得,那个平日里和自己说笑打闹的人,忽然一下子疏离了。
她见小狼转过身去,在这小小的屋子里转了一圈,走到那点着仙茅熏香的花草纹炉旁边就停住了,默默的立了良久,忽然抬起脚,一脚把那熏炉踢翻
苏锦低叫着跳到一边,正要说话,小狼忽然身子一翻,便跃上了六柱床的顶盖之上,顺手稍一停滞,便拉着四肢不能动弹,连话都说不出的小耗子跳了下来,并随手把他掼到了地上
“他是谁。”
明明是个问句,从小狼嘴里说出来,却冷得毫无情绪,像是三个随手扔在地上的沙包,不轻不重的掉在地上。
苏锦看了看小耗子,见他一动不动,口不能言,似乎是被小狼点了什么|岤道,索性实话实话:“一个在宫外认识的朋友。”
“朋友?”小狼的语调终于波动起来,“你以为,你在宫外认识的人,朕会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认识了这么一个采花贼?私会不说,还点了那不要脸的催~情熏香?你真是风流啊?在朕面前倒做出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
他似乎越说越气,几步上前用鹿皮鞋尖踩着小耗子的脸,让他面冲着苏锦:“这是什么货色?你见了几次,就投怀送抱了?”
“你……”苏锦胸膛里的火气腾腾的往上蹿,却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说轻了没用,说重了,他是皇上,又拿着自己的把柄,万一惹恼了他,自己和小耗子都没命了不说,还白白的让人误会一辈子
“说话,说话啊”小狼抬脚一踢,脚下的小耗子便像那第四个沙包一样,被咻的一声踢了出去,重重的撞在墙上,再重重的跌落下来。
他们本来还都压低了声音说话,外面的人只当两人是在喃喃低语,并没在意,现在忽然发出这样的声音,别说院子里的人,就连那树叶都不敢动弹了。
“好,我跟你解释,”这么一来,苏锦倒豁出去了,连奴婢、皇上之类的词都省了,直接说道,“你爱信就信,不信就杀了我。他叫小耗子,是我在京知府大牢里认识的。当日是你救我出来的,一定还记得,临出门前,有一个人问我,是不是在东街食色居当值,就是他。”
小狼周边的气焰似乎小了一点,他低头瞧了瞧小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