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说话，所有人都沉默着。
“我觉得不应该。”陆隐大声道。
众人茫然看着他，不应该吗？那他们集结在这里的意义是什么？
“明知无用，为什么要打？”
“一场讨伐之战而已，能灭掉永恒族吗？不可能。”
“能改变人类对战永恒族的劣势吗？也不可能。”
“这场讨伐之战很有可能让你们当中很多人死去，我怕死，大家都怕死，既如此，为什么要打，就等着，等永恒族想打了，我们再打，等永恒族停，我们就可以休养生息，永恒族说打我们就打，永恒族说不打，我们就不打，怎么样？”
陆隐的声音越来越大，大到在所有人耳边震荡。
他的话让所有人憋屈，永恒族说打就可以打，他们说不打，就不打，这是何等的憋屈。
“那是讨伐之战吗？错，是送死之战。”陆隐大吼，抬手指向一个人：“说不定上了战场你立刻就会死。”他又指向另一个人：“说不定下一秒，你也会死。”
“你，你，你，你们都会死，既然明知会死，为什么还要打？”
天空忽然出现巨大光幕，一片一片，遮天蔽日，宇宙星空，整个天上宗，无数光幕打开，出现了无数场景。
光幕内，黑暗的天穹下，数以万计修炼者冲锋，却被尸王随手抹灭。
另一片光幕内，山峰之上，老者泣血，下方，年轻人嘶吼：“老爹，下辈子再做父子。”
“下辈子见。”
“老爹，下辈子我要做你老爹，帮你顶在前面。”
“哈哈哈哈，好。”
话音落下，山峰破碎，一双双猩红竖眼取代了一切。
又一片光幕内，星球开裂，数十人挤在一起：“值了，我们引来了大部分尸王，其余尸王不是丈前辈他们的对手，他们必定能赢，值了，哈哈哈哈。”
…
“女儿，好好照顾你母亲。”
…
“琳儿，你后悔吗？”
“为什么后悔？此生遇到你，足矣。”
“我藏剑一生杀戮永恒族，最不后悔的是死在战场上，最后悔的，却是遇到了你。”
“我离琳儿，最幸运的就是遇到剑哥，生死与共。”
…
“兄弟们，今天完了，永恒族不杀我们是为了把我们改造成尸王，你们能答应吗？”
“不能。”
“那我们怎么办？”
“尸骨无存。”
“尸骨无存。”
…
一片又一片光幕，一个又一个死去的人，一声声慷慨激昂的赴死之言在天上宗，在始空间响起。
所有人呆呆望着这些场景，看着那一具具尸体落下，有的连尸体都没有，映照出的，是尸王冷漠的目光，与血腥的杀戮手段。
那些死去的人有父母，有妻儿，却死的那么轰轰烈烈，为人类而战，生而为人，死为战魂，那些人的嘶吼声，狂笑声，让所有人震撼。
陆隐背着双手：“看看他们，他们死的多惨，如果战争开启，你们也会死。”
“我们不怕死。”有人大吼，面色涨红。
“道主，我等不怕死。”
“虽死无憾。”
“为人类而战，为人类而死，道主，求您成全我们。”
“陆主，我等愿意求死。”
“求陆主开启讨伐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