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梦海和云梦池面面相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不过,”我慢慢地道,“我倒是想起一个人来,至少可以保得大娘一人的平安!”
“谁?”他们急切地问。
“安圣公主!”我直视着云梦海,意料之中地看到他顿时面色一白,跟着泛起暗红。
话,我点到为止,毕竟,云梦海和云梦池才是云家的顶梁柱,这个家的安稳,也应该交给他们去拼搏才对。
我想起我曾经跟九天求来的三个愿望,如果在此时要保大娘平安也很容易,但是,既然有别的路行得通,我又怎么会轻易去动这三个保命的愿望?
我当年的赌是彻底赢了,可是我却高兴不起来,我不知道,赢了赌的人,是否也赢了相应的赌注!
傍晚时分,爹从宫里回来,一脸焦急疲惫,什么也没说,晚饭都来不及吃,就把云梦海、云梦池和我叫到了书房里,把皇上今天宣布的圣旨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我们三人。
我们都呆若木鸡地听着爹把圣旨说完。
我的心中,蓦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罗儿,你有什么看法?”爹第一个便问我。
“我,”我涩涩一笑,“我最近就托秋灵注意一点,给我在外面买一套住宅,赶在皇上——那个前搬过去。”
爹默然不语地看着我,眼光既欣慰又沉痛。
“绮罗,你在说什么?”云梦池皱眉,“怎么好好地说起这个?”
“太子的为人,女儿多少了解一些,太子一旦登基,首先就是要安抚四方,清除内患,够他忙好一阵子的了,咱们眼下是没有危险。不过皇上又何尝不了解自己的儿子?他既然下了这样的圣旨,自然有他的道理,我只怕这圣旨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你是说——”云梦海沉思,露出和爹一模一样的表情。
“皇上的这道圣旨本意是要给清歌保命呢,可是怕只怕最后保命不成,反成了催命符!”我叹口气,皇上了解自己的儿子,只怕他的儿子也是十分了解他的。
皇上啊皇上,为什么直到此刻你还是不肯放过清歌,还梦想着清歌会——惹急了我,我就把清歌藏起来,让世人永远都找不到我们。
我眼底的阴郁狠绝落入了爹的眼中,他悄然一叹,女儿最先明白了他的意思,以女儿的精明,又岂会不做防范?
“我要趁皇上或者新皇还没有借口为难云家之前就搬出去,到时候,云家有事我可以出手,但是我若有事会尽量减少牵累云家的危险!”我淡淡地道,“那圣旨中,已把太子和清歌的关系完全挑开,太子即使登基,也不过是受人牵制,不是一个完整的皇帝,更没有完整而至高无上的皇权,甚至连军权都被安圣分去一杯羹,皇上的本意是要牵制太子以免他变得刚愎自用,但是以太子的心高气傲,怎能容忍这种情况发生,所以……”
后面的话我没有说,可是他们都听懂了,听懂了,所以沉默。
其实,皇上的做法十分民主而科学,他是以一种新型的模式来组合统治阶层,放在现代,实在是平常至极,就相当于超级强国美国的统治模式,可是在皇权至上的古代,在封建社会的鼎盛时期,我不以为这种方法能够行得通。
“爹,你的白头发多了许多!”我打破沉默,看着爹的鬓发有些感慨。
“嘿,爹已经递上辞官奏折了,所以也没有什么后顾之忧,只是云家的未来就要靠你们了!”爹语重心长地看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