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师兄,你说的就是这个吧?”
白色液体忽然往上喷,似乎要喷向天花板,不过又落了下来。
我偷偷跑进我们家的幽灵厕所,用手纸擦干净。我决定在现场再验证一回,于是又一次站到了船头。
我感觉这件事妈妈应该不知道,可是几天之后,回到家里的时候,我发现桌子上放着一个装着纸巾的盒子。我羞愧得无地自容。
上了初中以后,球队的练习加强了。现在春假和暑假我都不再去小仓的奶奶家了。筑丰的姥姥家我则偶尔在放学时顺便骑车去看看。
姥姥正一个人在厨房里吃晚饭。我感觉现在的姥姥跟卖鱼时相比身体已经缩小了。
煮竹笋或是煮茄子,姥姥每顿都吃这些东西。
我打开保温桶一看,里面有变黄了的米饭。看来姥姥做了一顿米饭之后,就把剩下的放在保温桶里保温,然后吃上好几天。
“姥姥,您就吃这个?”
“一个人嘛,将就点就行了。”
变质的米饭有膏药的味道。
“烟囱太高了,肯定会熏坏月亮吧。”歌里唱的这种情况已经一去不复返了,现在不再有烟从矿井的烟囱里往上冒了。
现在小仓的炼铁厂的大烟囱也不再冒烟了。矿山关闭了,锅炉也封了,我记忆中的那两根烟囱也不再像过去那样冒烟了。
大人们制造出来的这些东西,看到的东西,在我眼里都显得很凄凉。
所以当中考快要来临的时候,我决定从这个镇子走出去。
我想去一个跟这里不一样的地方,也想让妈妈恢复自由,这两个信念的分量相同,支持着我努力学习。我不打算就这样跟大家一起升入当地的高中。
哪里都可以。那时候有一本参考书的末尾有一栏专门介绍特殊的高中,我从中了解到大分县有一所美术高中。
可以去那里,我当时这样想道。我并不是因为那是一所美术学校而选择了那里,我做这个决定的最大理由是那所学校是公立的。我的首要目标是离开家一个人生活。
秋虫开始鸣叫的时节,我跟妈妈说了这件事。当时电视里正在播放描写初三学生的《三年b班的金八老师》。
“这是你作的决定,照做就行了。”
妈妈冷静地问道:
“你一个人生活没问题吗?”
“嗯,我会努力的。”
“早上能起来吗?”
“嗯,能起来。”
我不知道哪种心情才是对的,是扔下妈妈、让她一个人难过地生活?还是必须让妈妈恢复自由身的信念?
听到我这个情况,爸爸的反应跟妈妈不一样,他显得很高兴。
“这可是件好事,我也正想着让你这么做呢。男子汉就是要早点出去闯荡,我也是十六岁的时候自己去东京上学的。”
“那是因为你在当地的学校待不下去了。”我在心里反驳道,不过却不明白爸爸为什么会显得很高兴。
那个时候爸爸的工作好像进展得很顺利,翅膀也逐渐变硬了。爸爸好像开了一家跟建筑有关的公司,他的名片右上角写着“一级建筑师”,其实完全看不出来他什么时候获得过这样的资格。
可能爸爸的这个称号就像小学生的肩牌一样,是自己发给自己的执照。
爸爸好像给妈妈买了衣柜、戒指、衣服等物品。他自己还说买了车,其实他还没有驾驶执照呢。
可能是姥姥没跟我们一起住在医院这个家里,也可能是因为爸爸生意做得不太顺利,总之我中考前的几个月,他每个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