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答声,害怕自己会哭出来。
“云云啊,这两天看天气预报,你们w市转凉了。要多加衣服,别冻感冒了。有没有想吃的菜啊?放假回来妈做给你吃。”妈妈抢过电话,言语之间尽是慈爱。
“我想吃清蒸排骨。”那是我最爱吃的一道菜,忍住候间的哽咽,“妈妈,我想回家了。”
“妈妈也想你回家。在那边注意身体、好好学习。很快就能回家了。”
“嗯。妈妈,我要上课了。”
“那快去吧,别迟到了。”
合上手机,泪流满面。
……
“钟云云,身体好些了?”实验室门口,导师如是问。
“好些了。谢谢张导关心。”我垂着头,不想让人看出双眼还未消退的红肿。
“下次生病,记得提出请假申请。否则按旷课处理。”
“好的好的。”
……
傍晚,寝室。
秋日的夜幕总是降临得很快,晚风似是清爽却带着丝丝凉意。
今天,是我重新回到学校的第三天。
这期间,何松哲曾与我联系。可我只要一看到来电显示是他的名字,就会心惊胆颤地直接按关机键,最后将之设置为黑名单。
可是,有的东西,不是你刻意逃避、刻意删除,就不存在的。比如回忆,比如那个男人。
尽管我删去林默的所有联系方式,却删不去那些记忆。
每当林默那串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号码在屏幕上闪现时,我总是无法逼迫自己,当作这个男人从来没出现,从来没有在自己生命中留下痕迹。
此时,我坐在床上、倚着墙壁、紧拽披身的毛毯,盯着手机屏幕发呆、失神。
“云云,这两天你看起来有些不对劲。身体不舒服吗?”雨婷抱着笔记本找数据,还不忘抓只油腻腻的鸡爪啃,突然回过头奇怪地望着我。
“……嗯。”我低头瞥见手腕的青紫淤痕,将手缩回毛毯,强颜欢笑,“是有点。”
“我看你整天不精神。真不舒服了别扛着,去医院看看。”
“好。我只是没睡好,过几天就好了。”
雨婷放心地点点头,后来突然睁大眼睛,想起什么似的,“对了!我忘记跟你说了!前些天你不在的日子,林默一直来学校找你来着,问你去哪了。我说我也不晓得你在哪。然后他说你回来时,让你联系他。”
“嗯。”
“咦?你手机在震动,不接电话吗?”
……
午夜梦回,明月当空。
眼泪无法抑制地落了下来,我躺在床上、蜷缩着身子、双手捂着嘴,害怕呜咽声溢出唇端。
自那事之后,每个夜晚都久久难以入眠,即便哭累了沉睡而去,也会被噩梦所萦绕。
相恋三年的男友与别的女人缠绵,我失魂落魄地从酒店跑出来、奔走于大街小巷,酒吧霓虹灯下我的迷醉,那晚与何松哲的意乱情迷,被强行撕开衣服的乱伦,锐利的针尖与惊悚的消毒水,被铁链锁镣所践踏的尊严与自由……
那些无耻的人、那些诛心的画面、那些恐怖的场景,充斥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缠绕着我的思维,一口一口咬噬着我的灵魂。
我开始害怕黑夜。每当夜色笼罩,那些可怕的片段像幽灵一般围绕在我身边,他们时而放大,时而飘近。
“交往三年的男朋友都可以背弃你找别的女人乱搞,太失败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