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沉默了会,说林默在家等了许久,并问我今晚可否回家,和他见一面。
我不语,坚持在闺蜜家住夜。
妈妈无奈叹息,嘱咐我注意礼节、早些休息。
挂断电话后,屏幕显示两天信息,是林默的——
我等你。20:30
原来你真的不回来了。20:32
我怔怔地看着屏幕。曾经心心念念的人啊,曾经日夜惦记的人啊,曾经魂飞梦绕的人啊,如今我却不知道怎样面对。只叹今时不同往日,万事皆休。
“怎么了?家里有事?”何松哲见我失神,关切地问。
“没事。”我平淡地回答,若无其事地合上手机。
“嗯。” 何松哲静静地看着我的言行,随后淡然垂下眼眸。
既别离,何聚首?徒增感伤。
……
他不言,我不语。时间好似沉睡,分分秒秒无限延长。
时过九点,何松哲搁下报刊,以示指抬起眼镜,见我无精打采,“累了就去休息吧。”
其实我并不疲乏,只是百无聊赖。我没有推拒,毕竟休息比两人相对无言要舒适。
何松哲领我来到卧室,嘱咐我早些歇息,有事随时唤他。之后他转身离开。
我望着何松哲离去的背影,觉得他态度似是冷淡。或许是我过于敏感。
我躺在床上,合目而眠,不再想其他。
身心完全放松时,之前长途跋涉的疲惫感潮涌而来,我很快进入睡梦。
恍惚中,我再次陷入黑暗之渊。
我时而奔跑、时而停歇,逃不出黑暗的边界、寻不见光明的迹象。
如之前梦境一样,在我茫然失措时,有人忽然拉住我的手,带领我往前方跑、不停地跑。
未知的世界、未知的前途、未知的危险,只因有他的存在,让我不孤独、害怕。
在我心安的同时,他却突然甩开我的手,消失得无影无踪。尽管我拼命握住他的手,却不敌他的绝尘而去。
面对这无边的黑暗、绝望的处境,我失力摔倒。孤寂恐惧涌上心头,令我几欲窒息……
我幡然惊醒,大口喘息,全身冷汗。
记不清多少夜噩梦缠身,我平复着紊乱的心绪,合上被子继续睡,却是辗转反侧、无心睡眠。
夜半惊醒、心神难定,我索性起床,来到客厅喝水静心。
我走到窗前,拉开一侧垂帘,欣赏夜色美景。
山林幽幽、月宿树梢、清风倚楼。
我捧着水杯,热茶水透过瓷器温暖着我冰凉的手心。我对水面轻轻吹气,拂起层层波纹、水雾飘散。
“云云,你没睡?”
我听到身后传来何松哲的声音,伴随着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我转身回眸,眼见何松哲身着睡衣,朝我走来。
“口渴,起来喝水。”我举杯示意。
何松哲走到我身前,因没有戴眼镜,视线有些失焦。
我问:“那么你呢?你也没有睡。”我见何松哲穿戴整齐,丝毫没有睡眼惺忪之态。显而易见,他并没有入睡。
何松哲轻描淡写,“习惯晚睡了,太早反而睡不着。”
我沉声不言。何松哲向来注重养生,若非忙碌公司事宜,他平日都是早睡早起的。今天他休假,时近凌晨,却说自己习惯晚睡。或许是工作繁忙,令他改变了作息。
何松哲见我精神不佳,催促我回房休息,“早些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