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以歉意一笑:“不用的,昨晚我没打算回家。”
林默淡笑,“你很少在外过夜。”
忽然之间,我无法回应林默的话。他说得对,无论聚餐大小,我从未在外过夜。
我感到林默的目光如炬,发现他神色诧异地盯着我的脖颈,恍然回想起颈上的吻痕。我慌忙将围巾往上拢,以遮掩住颈部,“天气很冷。”
林默没有继续探寻我的颈部,依旧温和如风地笑着,仿若那瞬间诧异之色只是我的错觉。他脱下外套披在我身上,“走吧,回家。”
林默带有体温的外套覆盖在我身上,而我唇间余有他人的茶清香。
……
“云云,我在候机室。我很舍不得你。”
“云云,我到柏林了,刚入住酒店。”
“云云,手术安排在一周后。如果不是术前需修养用药一周,我真想回国见你。”
“云云,手术很顺利。医生嘱咐我术后一月内不宜乘搭飞机。真麻烦。”
“云云,今天我在公园散步,发现花圃种有水仙。”
“云云,离回国还有十天,度日如年。我想你了,你有没有想我?”
“云云,我在教堂,附近山水潋滟。你应该会喜欢。”
“云云,倒计时七天。我迫不及待地想回国、见你。”
……
离何松哲回国的日子还有三天。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屏幕上的来电显示让我惊慌,我连忙挂断。我眼观旁人,悄悄步入室内,轻掩房门,而后给对方拨过去。
电话很快接通,传来何松哲轻松的声音:“云云,猜猜我在哪?”
我压低声音,“不知道。”
“你现在有事?”何松哲敏锐地察觉我的不同寻常。
“嗯。我现在不方便。”
“那么我稍后联系你。”
“别……”我慌忙拒绝,“今天很忙。”
忽闻门锁转动声,我打断何松哲的言语,“好了,先挂了。”我匆匆结束通话,回头瞧见来人是林默。
我笑脸相迎,却始终觉得自己笑得有些勉强。
林默身着奢华礼服,示指抬起眼镜,精锐的眼神状似无意地瞥过我手中的手机。幸而他的目光未做过多停留,他从身后搂住我的腰身,在我耳边轻问:“是他么?”
我心惊肉跳,面不改色地反问:“谁?”我明知林默意有所指,但故作毫不知情。
“没事。”林默置之一笑,“宾客基本到齐,我们该出去了。”
“好。”我关上手机,不再理会。
我转身挽上林默的胳膊,无意瞥见墙面落地镜。镜中的我和林默身着华美礼服,微笑偕行,仿若长辈口中称赞的那般登对。
今天,是我和林默订婚的日子。
……
酒店华贵喜庆,席位宾客满座。
在场的亲朋好友都洋溢着欢欣喜悦,他们纷纷向我们送来真诚的祝福。
在宾客的注目下,林默牵着我的手走上典礼台,优雅微笑。
林默满目含情地望着我,而我亦对他笑意阑珊。
高脚香槟杯搭建成很高的三角香槟塔,在灯光的照射下颇为炫彩夺目。
我和林默一起倒香槟,醇香的酒水从香槟塔顶端逐渐流入底端高脚杯,香槟气泡不断涌出而渐渐消融。
正值此时,酒店大门嘭地打开,场内一片哗然。
我抬眼望去,惊然发现何松哲赫然出现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