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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沈慕煦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张远有些哭笑不得，他伸手拍了拍沈慕煦的肩膀，“你放心，我一定帮你。”
沈慕煦笑了笑，说：“谢谢你，张哥。”
“客气啥。”张远说：“你老实告诉我是不是哪里想不开了，不过咱俩这交情，有什么事情你尽管说。”
沈慕煦微微抿唇，说：“罗明跟我聊了一下他的想法，他觉得……坏人坏事做尽，好人为什么还要恪守本分？”
听到这句话，张远的神情变了变。
“罗明他……是这么说的？”
“是的。”沈慕煦点头，“但是不得不说，其实我很认同他的话，他的观念并不迂腐。”
“你的意思是……”
“张哥，你别误会，我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罢了。”
张远笑了笑，说：“我明白。”
坏人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可是正义之士却要恪守底线。
这算是什么道理？
沈慕煦想如果是他的话，肯定会选择跟罗明相同的道路。
世界以痛吻我我报之以歌的是不存在的，有的是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张远看着沈慕煦，心疼地说：“其实你不用活得这么辛苦。”
“没有。”沈慕煦微微扬起下巴，骄傲地说：“我乐在其中。”
很显然沈慕煦现在的思路陷入了一个怪圈之中，或许他自己并未察觉。
张远叹了口气，他不忍打击他，毕竟沈慕煦是他唯一的朋友，他也舍不得看着他难过。
沈慕煦坐在沙发上喝了一杯咖啡，他喝了一口随后有些郁闷道：“我不明白好人一直以来恪守的东西是什么？有什么意义么？当别人已经利用你的善良去伤害人的时候，你再来说你要坚守底线，又有什么意思？”
“这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公平，所以我们必须要遵循自己的内心。”张远说：“如果你一直按照别人的标准行事，那么你永远不可能会的别人的认可。”
“张哥，这个世界没有真正的公平，”沈慕煦淡淡的说：“我不信命。”
“我相信。”张远笑着说。
沈慕煦抬眸望向张远，他的眼睛漆黑幽深，仿佛夜空里最亮的星辰，带着令人沉醉的魔力。
“我曾经跟你，跟罗明的想法是一样的，我们总希望别人过得比自己好，希望别人过得幸福快乐，但是等到我们真正接触到那些阴暗肮脏的一面时，我们突然发现原来我们自己才是那个应该被唾弃的人，因此我们开始反省，因为我们的错误，使得身边的人遭遇不测，甚至于死亡，我们越来越讨厌自己，甚至于恨透了自己，但是……”他顿了顿，继续道：“我们依旧改变不了我们自己。”
沈慕煦怔住，他看向张远，“你……”
“能够救赎一个人的只有善良和坚持底线，这是每个人都应该具备的品质，”张远说，“可是，我们大多数人的性格和品德注定我们不能拥有这些，而我，恰巧拥有了。”
沈慕煦看着张远，心情十分复杂。
他没想到张远居然会说出这番话来，而且看起来十分坦荡。
“张哥，”沈慕煦忽然问：“如果有一天，我的人生轨迹发生偏移，你会站在我这一边吗？”
“我不知道。”张远低垂下眉毛，语气中有些茫然，“我不知道自己的想不会改变，我只会坚持正义的事情，而这件事是你的选择，我尊重你。”
“谢谢你。”
沈慕煦笑了笑，端起茶几上的咖啡一饮而尽。
“谢谢张哥，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