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得垂眸,凝视地面。
「弟妹瘦了好多呀!」泫宸泰语内疼惜满满,不自觉伸出手,欲触摸风水清的纤弱手臂。
她赶紧抬帕蘸拭唇角,不留痕迹躲开,「瑞贤王殿下,多谢您关心,我们去前厅讲话。」
语毕,风水清兀自先往前厅走。
心神不宁的她将帕子别于开襟之处,许是未能别紧,帕子飘落于地。
而步履匆匆的她未能发觉。
泫宸泰盯着她故作镇静的背影,笑得贪恋痴迷,当瞧见地面那方孤零零的玉帕,炽灼欲焰瞬时于他眸内点燃!
若非正身处清凛王府,他怕是已控制不住自己,将她直接压于榻上!狠狠疼一番!
王府前厅。
风水清与泫宸泰各落座一端,中间隔着宽敞过道,她却觉对面之人已死死粘附于身上,似狗皮膏药,甩不开,丢不掉。
倏地!胃内反顶之意汹涌来袭!她忙端起手边温水轻饮,向下压了压。
她身怀有孕之事除春枣与府医外,再无人知晓,就连爹爹、大哥与二哥,她都未能知会。
一来,是因女子有孕,三月不外露的旧规。
她并非封建迷信之人,可前世失去孩儿的痛苦令她刻骨铭心,难以忘怀。
左不过是个不痛不痒的规矩,她这才从了旧习,将这消息隐瞒下来。
二来,便是为了防着泫宸泰。
大婚当日,魔王与他初次交锋之事她有所耳闻,亦知晓他们最后闹得不欢而散,如此便证明……
兄弟二人已撕破了脸。
眼下泫宸魈远在浔江城,泫宸泰于暗处伺机而动,她必要小心设防!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无惧阴谋暴力,更无畏独自面对这阴险狡诈的男人。
唯恐……
她腹中孩儿安危有损。
她与泫宸魈的孩儿,要平安出世,健康长大,万不可再有闪失!
「弟妹与九弟果然伉俪情深,不过刚分别两月余,便病得如此严重。二哥实在担心,这才特意来探望弟妹。」
言落,泫宸泰提盏啜香茗,姿态极尽优雅,温言软语细致暖心。
若非已知晓他面具下藏着的真实面孔,还真以为他是个关怀晚辈的体贴兄长。
风水清回以礼貌微笑,收紧喉咙强吞干呕之意,「多谢瑞贤王殿下。」
如今正值菊月中旬,雨季已过,秋色渐浓,沁心怡人。
灿烂日光投进正厅,如碎金般洒满地面,花园内的鸟鸣更是无忧无虑,悦耳恣意。
而风水清却仿若头顶乌云,虑躁烦心,她已喝光了半壶温水,边敷衍着回应泫宸泰「嘘寒问暖」,边忖度如何寻个由头将他赶走。
与这男人接触的每一刻,都令她深觉不自在。
「弟妹……」
蓦然间,泫宸泰话锋一转,面庞攀上伤感,眼眶内浸满水泽,叹息着摇头,「弟妹,都是二哥的错,是二哥未能管教好九弟。」
「您此话何意?」风水清蹙眉疑问。
「自九弟离开皇城,我这做二哥的……实在惦记弟弟们性命安危,加之四弟已……」泫宸泰起身于厅内踱步徘徊,瞧上去悲恸万分,懊悔不及,甚至快要捶胸顿足。
「所以……九弟启程后,二哥便遣了人暗中保护他。未承想……前阵子二哥收到消息,讲之九弟于半路救了名女子,还将那女子留于身边,日日相伴。」
泫宸泰抬眸扫了眼略显错愕的风水清,心知此言行之有效,唇角隐露得意,继续趁热打铁:
「而且二哥还听说,那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