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没不讲……」
风水清欲语反驳,未等讲完,风筠之的慌乱身影闯入屋内。
他见到妹妹也在,向风水浚用了个眼色,兄弟二人一并出了门。
风水清仍在为冰酪之事耿耿于怀,根本不想理他们,继续闷头缝制冬衣。
「嗤……」
刚落下三五针,她一个分神……不小心被锋锐针尖儿刺破手指。
她赶紧向外挤了挤血,不留痕迹地用帕子擦拭干净。
还好嫂嫂没看到,若被她瞧了去,指不定又要紧张成什么样儿。
自从告知家里人她有孕之事,他们恨不得时时刻刻围在她身边转!
生怕她饿着、渴着、摔着、冻着。
前几日不过是手撞到门框……
爹爹宣府医。
二哥紧张地仿若她断了手臂。
大哥可倒好!
直接命人将那门换成门帘!
哭笑不得的同时,风水清亦深觉感动……有家人与魔王如此疼。
她应是这世间最幸福的女子。
思及至此,恰好也用过了午膳,风水清打算回王府午间小憩。
怀着身子,总觉困乏。
她与嫂嫂告了别,由春枣搀扶着往门外走。
却无意闻得大哥二哥的对话……
风水浚:「段伯祺那个老东西!简直是空口白牙,凭空捏造!难道皇上也不相信咱爹吗?区区几份年久失真的卷案而已!岂能将罪名直接扣在爹的头上!」
风筠之深深叹息:「皇上知晓此事后盛怒,爹已被关押进大牢。方才我想求见皇上,他都未能见我。而且一月前太子殿下的东宫不明原因起火,太子妃娘娘与瑢儿生死未卜,接二连三的怪事,看来……」
风水浚:「宫里要变天了!这些事千万要瞒好清清!她怀着身子本就辛苦,万一被她晓得……」
然而,还未等听完大哥言语,风水清急忧攻心,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当她清醒时,已躺于王府寝间榻上,身旁是眼眶熬红的大哥二哥与嫂嫂。
「爹爹他……爹爹他怎么了?还有嫂嫂与瑢儿?你们为何瞒着我!为何不告诉我?!」
风水清不过刚刚睁眼,顾不得意识仍旧恍惚,连忙挣扎着坐起身子,焦炙问道。
瞧着风水浚面色铁青,踌躇难言,风筠之温和劝慰:「大哥,大嫂,你们先回府休息吧,我来对清清讲。」
待二人走后,风筠之为妹妹递了杯温水,又喂她用了餐膳,这才缓缓开口:
「次辅大人段伯祺,不知从哪搜罗出陈年旧档,诬陷爹爹建造浔江堤坝时,贪污受贿,偷工减料。」
「并且,太子殿下与四皇子殿下遇袭之罪,也被段伯祺扣在爹爹头上,讲之他要杀人灭口,销毁浔江证据。」
风水清越听心越沉,忙不迭追问:
「当初爹爹确实经手过浔江堤坝建造一事,但主要负责此事的人与爹爹并不相熟,就连建造之时,亦鲜少有信件往来,何来受贿之说?」
「所以,事情怪就怪在这里。」风筠之眉心愈发凝重。
「想必是段伯祺伪造了那些信件,而当年那位监理御史,于家中畏罪自尽。还写了封遗书,指正是爹爹当年用权力胁迫他。」
闻言,风水清更觉此事颇有蹊跷……
浔江堤坝垮塌一事,伤亡惨重不说,还致使大片农田、房舍被洪水淹没。
百姓们流离失所,身处于水深火热,尸殍遍地,哀鸿满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