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泽法的身边，战国已经在扶眼睛揉自己的眼皮了，他原以为自己能够更加平静的看待这些新兵即将面临的命运。
因为他曾是海军元帅，他的一个指令，可能就会有成百上千，甚至成千上万人死去，但是今天，他仍旧难以自已。
他原本应该在今天发言，动员这些新兵的，但是在刚刚上台前，他却感觉自己的嗓子肿胀非常，一句话都说不出。
在泽法的另一边，卡普罕见的板着脸，作为刚刚从一线退下来没两年的将领，他的心态，比战国更加的稳定。
但同时，他也更为清晰的知道，这些人所面临的战争，将会是那种级别，他们将会遭遇什么，他们将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因此他连笑，这件往日里保持最多的笑容，都无法保持了，幸好夜幕之中，也没有人能够看清他已经充血的双眼。
他昨天犹豫了一整天，犹豫要不要给多拉格打个电话，因为他的儿子，在他完全不看好的事业，取得了前人所谓达到的成绩。
不仅仅是那星星之火已成燎原之势，还有他们海军，也将加入其中，距离多拉格所期盼的世界，也只剩下了最后的一场战争。
他很想告诉多拉格，他为这个儿子感觉到自豪，但是那个电话怎么也拨打不出去，因为他害怕功败垂成。
也或许是自尊心在作祟，卡普劝慰自己，等到成功之后，在夸赞多拉格也不晚，同时在那个时候，跟他算算账。
让他好好了解，为了他的成功，这个世界所付出的代价，然后让他好好的珍惜他的成功，给他最后上一课。
这几天，卡普和两位好友一起，撰写了一份演讲稿，不应该是撰写了上百份，但是没有任何一份令他们满意。
即便是已经定稿，此时被泽法拿在手中的那一份，他们也不够满意，但是时间不够了，他们也无法拿出更好的演讲稿了。
博加特在旁边，看了看手表指向的指针，随后轻声的提醒道：“泽法老师，泽法老师时间”
在泽法扭头的时候，博加特隐蔽的指了指自己的手表，泽法点头反应过来，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演讲稿。
纸张已经被他的汗水浸湿，看着上面那没有任何一句让自己满意的演讲稿，泽法摇了摇头，他突然感觉自己真的老去了。
三个老家伙，讨论了好几天，却连一句能够激荡青年热血的话语都说不出来，字句间可见的都是悲怆与无力。
这样的演讲，不是这些年轻人期望听到的，也不是他们该听到的。
想到这里，泽法突然撕碎了手中的演讲稿，在卡普与战国愕然的目光之中，泽法面对着话筒，对六万余新兵说道：
“晚上好，新兵！
我知道你们很期待，期待我们三个老家伙的鼓励，期待得知你们此行的目标，期待你们即将开始的海军生涯。
但是这些我都无法告诉你们，我只能告诉你们，接下来，服从命令！
演讲也好、目标也罢，都留给在红土大陆那边的斯凯勒·格蕾中将！”
话音未落，人群之中就传来了欢呼声，泽法苦笑着摇了摇头，什么时候，他甚至还不如只是被提起的一个名字了？
只不过泽法可不会觉得，自己的学生抢了自己的风头，只是再度感慨自己的老去，不过感慨完，泽法就说道：
“你们所要做的，就是服从命令！跟随大部队，到伟大航道的另一边去，然后继续服从命令！完成斯凯勒·格蕾中将所交代的一切！你们能做到吗？！”
“能！”
瞬间，咆孝如山呼海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