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自己曾同吾，还有花神立的心誓吗？”
居临渊对上越安带着几分戏谑的目光，“既然立了誓，自然作数。”
其实他何尝不清楚，初九凝提出来的所谓一年之期，不过是缓兵之计。
只是，他自己一时也分不清楚，自己最后选择没有让狼族皇室献祭，到底是出于对初九凝最后的一丝期望，还是念及狼王对他的十几年的情义。
越安点点头，又看向还没选择立场的玄灵子和易连心。
玄灵子微微颔首，看着地面，“本王只想拿回自己的双腿后，便和她两清了。”
越安皱眉摇头，“鬼王如此心慈手软，不知如何驭下？”
“王若是不愿对初九凝出手，我等自请出战！”玄灵子身后的八个血修罗异口同声道。
从初九凝废了玄灵子的腿起，八个血修罗就暗暗立誓，一定要她血债血偿！
玄灵子对她有情下不去手，他们八兄弟可不会讲情面，他们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
越安惊喜挑眉，玄灵子微微回眸，凌厉的余光看向身后的八兄弟，“退下！”
“王，我们永远忠诚于您，但这次是我们八兄弟想和初九凝清账，还请王尊重我们的意愿。”
越安莞尔一笑，“吾倒不禁和八修罗有些感同身受，虽然我大哥现在不记得初九凝了，但据我对我大哥的了解，我大哥就算想起来那些伤害，十有八九也会像鬼王一样，选择不再追究。
而作为他最亲近的人，当我知道我大哥遭受了那样的背叛和欺骗时，我能不愤怒吗？他可以选择不追究，原谅那个伤害自己的人，那我也可以选择向那个人讨回公道！
只要最后他不要拦着我，说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就好。”
说到最后，越安眼里泛起了红丝。
八修罗只觉得他的这段话说到了他们的心坎里，激动抱拳道，“海王请受我们一拜。”
这一刻，他们真真是体验到了那种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感觉。
坐在轮椅上的玄灵子余光看着自己的手下朝越安抱拳深深一拜，心里也受到了很大的触动。
是啊，初九凝造成的伤害虽然都是在他身上，可那些着他的人，何尝没有遭受到他受到伤害时带来的心痛和愤懑？
他对初九凝的怨恨可以用曾经他们的感情抵消，可是那些着他的人，他们心中的痛和怨恨又该如何发泄呢？
他不由恍然想起，当他们八兄弟得知他失去了双脚，坐在轮椅上时，八个魁梧的汉子却跪在地上哭得一塌糊涂，甚至还激动到要自残。
默默站在一旁的初九凝，心情沉重的垂着眼眸，她也突然悟到，有些伤害不是只有当事人那么简单的，对于深着他的那些人来说，痛你所痛，苦你所苦。
似乎，她真的只有以死谢罪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