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斐勐地一怔,“是呀!输了就输了,这到底只是一场官司,又有什么关系呢?”
许遵忙道:“话也不能这么说,这后果。”
他话刚出口,张斐突然站起身来,“恩公,你能不能安排我跟王大学士秘密见上一面。”
许遵问道:“你想干什么?”
张斐道:“我要去劝说王大学士放弃这场官司。”
许止倩急得站起身来:“我们方才不是商量过么,王叔父是不可能答应的,这么做的话,反而会害了方云。”
张斐道:“我有办法令他答应。”
“什么办法?”
许止倩问道。
张斐道:“就是比他们更流氓。”
翌日上午。
一场满朝文武瞩目的官司,即将在政事堂拉开序幕。
但见那宽敞的大堂内是坐满了人,不仅仅是满朝文武,就连大部分皇亲国戚也都赶来观审。
因为这场官司实在是太关键了,毫不夸张的说,涉及到天下人的利益。
如果这一刀能够直接将王安石斩落下马来,那可真是万事大吉,普天同庆啊!
从张斐进入大堂后,大堂内瞬间安静了下来,旋即又响起了窃窃私语。
“奇怪?张三今儿怎么穿这样?”
“他怎么没有穿绿衫?”
“也没有戴帽插。”
只见张斐今日只是跟平常一样,头扎软巾,身着一袭朴素的灰色长衫,而不是如以往一样,但凡上堂,都是穿着一身妖艳的装扮。
“小民见过富公。”
来到中间,张斐朝着正座上的富弼,躬身一揖,又向身旁的钱顗拱手一礼。
钱顗只是稍稍点了下头,虽然他已经不是御史,但是他毕竟是长辈。
“免礼!”
富弼见张斐顶着两个熊猫眼,面容稍显憔悴,于是问道:“张三,你还好吧?”
张斐一怔,忙道:“多谢富公关心,小民一切都好,只不过想着今日是富公来审,心里紧张,没有睡好觉。”
富弼微微笑了笑,他才不信,道:“听闻你喜欢坐着打官司,要不要为你安排桌椅。”
为求公平,他是尽量满足张斐的要求,你是什么习惯,我就给你什么安排。
张斐道:“多谢富公的好意,小民今天不需要。”
富弼稍稍一愣,又看向钱顗。
钱顗也摇摇头道:“我也不需要。”
坐在一旁的司马光突然皱眉道:“这不对劲啊!”
身边的文彦博也稍稍点头道:“是呀!他今儿为什么不穿那件绿色的长衫。”
“不仅如此。”
司马光道:“之前那几场官司,他一般都带上许止倩,但是今日许止倩并没有来,富公也没有说不准他带上许止倩,而且他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有带。”
文彦博瞧了眼张斐一眼,又道:“会不会是他胜券在握。”
司马光皱眉道:“就算他胜券在握,以他的性格,也是会做足准备的,这场官司,任地重要,多做一些准备,总不会有错的。”
说着,他瞟了眼对面的王安石,只见王安石倒是非常轻松,心道,难道是我多虑呢?
富弼其实也瞧出张斐有些不太对劲,可问他吧,他又还懂得拍马屁,也就不管这么多,一拍惊堂木,直接开审。
砰地一声。
堂内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屏住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