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从朝廷的角度来说,叶韬,毫无疑问是重罪。兵者,国之大事,断然是不能由着几个人的性子来耍的。而无论昭华公主殿下是不是愿意远嫁西凌,既然是两国达成地协议,那也没有因为一个人,一支军队而改变的道理。可是。这的确是作为一个朝臣的看法。如果是作为一个父亲呢?我不知道陛下是怎么想的,可是,臣对此却有着不一样的感觉。”司徒黄序平侃侃而谈,而他的语气里,充满了对叶韬的同情和赞赏。“设想一下,假如是我,忽然陷入了债务缠身地境地,或者是被朝敌威胁。”说到这里,黄序平隐晦地朝着大殿中的某个角度扫去一眼,“而对方要求将小女下嫁。这个时候,忽然有那么一个青年,拼尽自己所能为我遮掩过去这件事情,为的不是自己的飞黄腾达,为的不是得到我地报答,甚至已经预料到了他在做了这样的事情之后。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而他的目地,仅仅是让小女能够不因为要挟而陷入一桩不幸福的婚事。作为一个父亲,我会怎么想?”
黄序平的话很简单,但却让大家一愣。这是议政殿,多少年了,议政殿里很少出现那么温暖的话语。而黄序平更不是个无原则地温和的人。这样的变化是很值得玩味的。
谈晓培沉默着,于是。黄序平接着说:“再说。叶韬的才华,大家都看得到。卓莽大将军地军情文书里写得清清楚楚。要说对整个战局的想象力,叶韬出类拔萃,他缺少的仅仅是实际带兵的经验,和带领士兵获得胜利的实绩而已。一旦有了这两点,叶韬在军事方面的前途无可限量。而叶韬的才华又岂止是这些呢?从改进军械的生产,设计出了新型地发石车,规划铁城和两个镇地框架并督导实施,在丹阳弄出现在大家都憧憬着的新区。这些就算是政绩了吧。如果叶韬已经是个朝廷官员,现在虽然未必能事事参与决策,但恐怕也是能够跻身这个大殿,来听闻朝议,当作学习了吧?虽然他必然会在朝廷里有敌人,在到处都有嫉妒他地人虎视眈眈,但无可否认,十数年或者数十年后,叶韬或许就是宰辅的职级。这样的青年,又有这样的功绩,难道就不能法外容情吗?退一万步来说,就算罪责深重,但叶韬现在好歹也是在西凌军方挂了号的强敌,而他的罪责却只是在朝廷里我们自己知道,算算他这次的功绩,难道就不能法外容情吗?”
谈晓培沉吟着,他不自觉地摸了摸下巴,说:“血麒军的事情不追究。下令让血麒军就地解散,从上到下所有人回家禁足反省一个月。一个月后,所有人在两军查阅府所属营地集合整训,再做安排。叶韬……”谈晓培很难下决心,实际上他非常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