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听到这话,立刻脸色变得紫青。
他这些日子被玄冰树种的毒素折磨得不轻,再加上枕头底下发现的那些奇怪书信和京城日渐飘摇古怪的话,让他早已猜出来了二人当日金蝉脱壳,只是没想到他们竟敢直接这么明显地在他眼皮子底下晃悠。
这不是挑拨是什么?
“去将他们召入宫,朕要好好会会这对年轻夫妇。”
皇帝笑得狠辣,手边倏地用力,恨不能捏碎了手边的杯子。
彼时的沈翎和景祀正在买回来的宅子里你侬我侬,被宫里来的太监所打断,还有些不悦。
两人你侬我侬后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在眼神交汇的瞬间,已然有了诸多答案。
“皇上有令,要你们夫妇二人入宫觐见,请你们用膳。”
听着太监尖细的嗓音,沈翎不由得皱了眉头。
“我这些天身子有些不舒服,皇上的好意民女心领了。”沈翎知道皇上给的这些不得推辞,否则便是有一百个脑袋都不够砍的,可即便如此,她还是不想去见皇上那副丑恶的嘴脸。
景祀用胳膊稍微在她旁边推了推,以示安抚和暗示。
“既然皇上都已给了我们莫大的赏赐,夫人还是去吧,这推辞不得。”他用眼神暗示沈翎不得任性。
既然选择在京城当中兴风作浪,那这场鸿门宴必是迟早有一天会来。
闻言,沈翎柔弱无骨地点了点头,拉着丫鬟去偏房好生打扮自己。
她选了一身艳红的软织袍,远远望去就像是从天上落下凡尘的仙女,可望不可即说的便是她,额间还有花钿,画着远山黛,涂了最名贵的口脂,和从前在边境当中总是素面朝天的沈翎像是两个人。
景祀一身黑色衣袍,身上挂着玉和香囊等压襟,真真儿是颜如冠玉。
二人双双携手入宫门,皇帝早已备好酒菜等候他们前来。
在他见到沈翎和景祀出现时,怒发冲冠,恨不能立马就派人杀了他们二人,可这一招暂时不太行。
他像只狐狸,露出了奸猾的笑,“江南北上的大户人家,富可敌国,一掷千金博夫人欢喜,当真是上演了一出金蝉脱壳的好戏。”
他三言两语将二人最近所做的事总结了出来。
沈翎明艳的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迎合笑,携着景祀坐下后直视皇帝,她心里并不打鼓,反而底气十足,“皇上,民女和夫君并不知你在说些什么,这天底下相似的人多了去了,兴许是您认错了人。”
她如此明目张胆的敢和皇帝打太极,自然是不惧怕他。
皇帝闻言,瞬间怒发冲冠,指着沈翎的鼻子道,“你休装傻!这些日子你们二人将京城搅得天翻地覆又满城风雨,连街坊小儿如今都要说上朕的一句不是,如今又改头换面,当真以为朕会相信?”
他袖口一甩,正想喊来人问罪他们二人,却见沈翎仍是临危不惧。
“皇上别着急,”她心底冷笑不已,没想到作为一国之君,他竟这么冲动,“我和夫君这些日子一掷千金,惹得不少权贵世家对我们高看,但实则又嫉妒。他们整日好吃懒做,一家人有好些个当官的,占据了朝廷大部分势力,好不容易出现一个要取代他们地位的,便要削圆了头也要把他们挤掉,这当真是没必要。”
她见皇帝的瞳孔微微放大,嘴里似乎要说出什么来,想必他已经预料到了沈翎要说些什么。
“也是,我知道的,皇上你防他们如防虎,必定有一些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