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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相，敌军弃城了！”魏麟狂喜地跑来。
陈九州终于露出喜色。
这一轮，总算是打下了开弓的第一场胜仗。
那位陆钟，也当真算一个人物。这种情况之下，居然敢临阵弃城，可惜，不知要多少士卒断后赴死。
“那个伪秦大将，着实可恨，连着带不走的粮草，也一起烧了个干净。”
对于这种事情，陈九州早有预料。
除非是傻子，否则，当真不会把粮草留给敌人。这位陆钟，难得让陈九州对于伪秦，有了些许的改观。
“魏麟，随我入渭西城。”陈九州呼出一口气。
远远看去，战事已经临近尾声，只有一些被蛊惑的伪秦士卒，仍然像个疯子一样，赴死断后。
“这白庆龙狗贼，当真是可怕，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让这些人如此死忠。”
“借天母的名头。”陈九州无奈叹气。
近了渭西城关，如魏麟所言，此时的前后左右，都是密密麻麻的尸体，以乞活山的士卒居多，当然，在其中亦有不少楚士的。可见，这场攻城之战，惨烈到了什么程度。
“杀、杀！”最后的数百乞活山士卒，依然不肯投降。
陈九州面无表情，挥下手势，让步弓手迅速射杀。
古往今来，都有一句话，叫慈不掌兵。注定了胜利者，终归要站在尸山血海之上。
噔噔噔。
数百个乞活山的士卒，纷纷被射死，尸体横七竖八地倒了一地。
“赵麟，派人去补刀。切记，不可惊扰城里的百姓。”
赵麟领命，吩咐了诸多军参，开始循着硝烟漫天的渭西城，寻找遗落的敌军。
沉默踏步往前，陈九州走入城中，看着面前的狼藉。
城南的粮仓，还在呼呼冒着热火。余下的十几架投石车，不知什么时候，也被人恶意毁掉。
好手段啊好手段。
“陈相，渭西城之后，应该是黑水关。”魏麟在旁开口。
黑水关，虽然不是险关，但也算是一道难啃的关隘。
那位守将陆钟的意思，已经很明显，要带着伪秦的大军，将陈九州的人马，堵死在黑水关之前。
“魏麟，伤亡的数字，清理出来了么。”
魏麟急忙往后跑，询问了不少清点的军参，才复而走了回来。
“陈相，大约的数字出来了。我东楚二十万余西面大军，死伤逾三万人……魏国那边，死伤逾两万人。”
“共五万了。”陈九州叹了口气。才一日多的时间，这个数字对于他而言，着实有些可怕。
“乞活山那边呢。”
“乞活山的渭西八十万大军，死伤近十三万人。余下的六十多万，已经跟着陆钟，退守到了黑水关。”
乍看伤亡比例，东楚优势巨大。实则不然，若是以人数为对比，那这仗干脆不要打了。
要知道，伪秦的大军，至少有近三百万。
“魏麟，让人收敛好战死兄弟的尸体，恭送回英烈祠。”
“陈相放心。”
陈九州走上城墙，沉默地抬头看去。
此时，天色又将黎明，隐约之间，他已经能目光所及，蜀地里的不少村落和城镇。
……
两日之后，白庆龙的本营，迎来几骑斥候。
“报——”
“禀报山主，渭、渭西失陷，大将陆钟，退守黑水关！”
原本还想着事情的白庆龙，冷不丁听到这